想不到出剑人,如此狠绝。
而看这剑伤,这出剑人,分明就是——
她叹了口气。
从怀中掏出几样刚拿到止血药材,轻轻放到闻崖伤口处,她催动法力,为他疗伤。
好一会儿,闻崖才悠悠转醒,一醒来就骂了一句娘。
看清来人是她,闻崖脸色却是一变,脸上的怒意瞬间收敛了,颇为尴尬地对她点头致意,第二句骂娘硬生生改成了骂爹。
童心哭笑不得,只得对他点点头,报上姓名。
闻崖也赶紧点头,但此人显然痞气惯了,就算对她心里尊敬,还是马上皱眉骂道:“白墨那小子,别让我抓到他!嘶——”
童心微微苦笑:果然没猜错。
刺伤闻崖的,是白墨。
“先别动。”她按下肩膀微动、想要起身的闻崖,“伤口要裂开了。”
飞快在闻崖伤口上加了些止血药,童心问道:“白墨为什么要杀你?”
闻崖瞥了眼小腹的伤口,一脸不痛快地重新躺下,望着天皱眉不悦道:“白墨那小子小肚鸡肠,丢了官职,觉得是我从中作梗。”
他那人最爱权力,当年为了权力都可以入赘给公主当驸马。
如今没了权力,自然恨我入骨。”
童心吃了一惊:驸马?
她一直以为,白墨并无心男女情爱,所以对爱慕他的梓然无动于衷。
如今看来,却是想错了。
就听闻崖继续道:“……不然白墨一个底层出身的小子,怎可能当上这朱雀城的父母官?
就是可怜了那个梓然,当年就被白墨撕毁了婚约。
但她居然不肯死心,即使嫁了人,丈夫死了还是投奔了白墨。”
……竟是如此?
童心缓缓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泊阳时,泊阳唱得那出戏。
当时只觉得那公主看上男子让当驸马的戏过于俗套,没想到,却是真的。
只不过,梓然却不像那戏份中的女主角一般决绝,阻止白墨当上驸马。
但一样的是,她们却都为一个男人死了。
童心不禁有些嘘唏。
沉默片刻,她问道:“那公主呢?从来也没见人提过她?”
“她早死了。”
仿佛觉得疼,闻崖闭目皱眉,嘶了一声,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都是白墨那小子克的。”
童心有些哭笑不得,手虚虚地悬在他小腹的伤口处,为其疗伤。
却听闻崖突然缓和了些语气,看着她扯了扯嘴角,道:“你——
您是不是也早看出来白墨不是东西了?
刚才我骂他,您也不惊讶。”
这个闻崖,也是敏锐。
她摸索出怀中一根明黄色的须子,放在闻崖眼前晃了晃:“我方才去府衙找纪梁和她的公子,但他们不见了。
这是在他们原本所在的房间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