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随即驶离,仅几分钟,消失在机场特殊通道尽头。
第47章
隅州已经正式迈入秋天,两侧行道树挂上了金黄的叶子,地上厚厚地铺着一层,清扫的大爷握着大扫帚正从街尾慢慢扫过来,竹编的扫帚发出清脆的唰——唰——声。
行路匆匆的路人,疾驰的汽车哗然而过,落叶沙沙伴随着唰唰的扫地声,是独属于城市的气息。
天气不冷不热,车内却开着暖气。
邬雪青感觉外面秋意这么好,车里却闷,于是将车窗放下了一些。
秋风吹进车内,邬玉瑾扫了她一眼,没有讲什么,只是将风衣又拢了拢。
助理感觉到了后窗吹进来的凉风,他看看后视镜内脸上还带着病气的老板,斟酌片刻,他还是出声道:“邬小姐,是车内太闷了吗?要不然关上窗,我把外循环打开吧?”
“不用。”她说。
助理只好又解释:“车风太大了,夫人最近不能吹风……”
邬玉瑾打断:“没事。”
母女俩怎么连说话语气都一模一样……
助理只好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前半截话邬雪青还是听清楚。
车窗徐徐关上,邬雪青看了她妈一眼,语气有些生硬问:“你病了?”
母女虽同坐后排,但中间隔着一个岛台扶手,并不多亲近。
邬玉瑾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声音倒温缓了许多:“没什么事,只是在吃一些调理身体的药。”
“调理身体?”
邬雪青又看了看她脸色,邬玉瑾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冷淡,除了给人感觉上精气神憔悴了几分,瞧不出太多的异样。
“更年期而已。”邬玉瑾淡淡道。
助理非常诧异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邬雪青倒是没太怀疑,甚至还觉得很有道理,她妈的确是到更年期的年龄了,脾气也越发古怪。现在国外都将更年期视为一个特殊生理阶段来干预,她妈的脾气也确实很应该调理了。
“听徐玉说你在理塘买了一匹马运回来?”邬玉瑾又问。
徐玉是邬雪青的助理,最近就在帮她处理马的事。
“对。”
“怎么突然又想骑马了?”她语气颇有几分不赞同。
邬雪青心里又生起了淡淡的烦躁,不想多解释:“随便玩玩。”
“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能做什么都是弄三分钟又丢开,你舅舅家的女儿打乒乓球都拿奥运奖牌了,你小时候不爱运动也就算了,学习还没有恒心,真不知道你以后要做什么。”
邬雪青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她更年期,她更年期,于是维持着面无表情。
见她不说话,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邬玉瑾皱了皱眉头,忍不住语气又重了些:“前几天发给你的那些材料你都看了吗?明天你就去你爸集团那边报道,大小也是个领导,不要人家问你什么你都一问三不知,丢你爸的脸也就算了,别丢我的人。”
不想她丢人,那就别让她出门呗!
邬雪青想奚落回去,想到有人和她说家里的架如果要吵是吵不完的,与其无意义地争执,不如退一步,家里人没意思也就不念了。
但心里总归还是憋火,她冷然一笑,转头望向窗外,只留个后脑勺给邬玉瑾看。
邬玉瑾又说了她几句,见她一句都不回,终归是说教得没意思了,也说累了,不再念了。
两刻钟后,车开回了家。
邬雪青一下车,Cooper就飞扑了上来,缠着她一个劲地转圈。
“Cooper——是不是很想我了?嗯?”
邬玉瑾看了女儿一眼,见她蹲在地上对狗又抱又摸,忍不住说道:“要吃饭了,还玩狗,快去把衣服换了,把手洗干净!”
邬雪青只当耳旁风,弯着腰半搂着Cooper高高兴兴往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