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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第1页）

第473章

一旁被迫听了一下午老和尚念经的大皇子霍煜从昏昏欲睡中惊醒，瞬间环顾鸦雀无声的大殿。意识到是霍珩敲碎了木鱼，震惊地看向这位无情无欲的小皇叔。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也看向了霍珩。

“抱歉。”霍珩清淡的脸上挂着斯文却不见眼底的笑：“一时没控制住力道。”

霍珩缓缓松开手，木屑从修长白皙的手指缝隙哗啦啦漏下。

不止木鱼敲个稀碎，木槌也捏得粉碎。

霍煜：“。。。。。。”

发，发生了什么？木鱼敲碎了？

旁边正在诵经的了然大师疑惑地看过来，小声询问霍珩发生了何事。

“无事。”

霍珩清淡的眉眼不染凡尘，眼睫低垂，企图遮掩眼底不自觉浮起的亮光。嘴角却克制不住上扬：“一点私事罢了。大师，你继续讲经吧。”

了然大师心中有疑惑，却不敢追问。

霍珩如今虽是他座下的俗门弟子，却并非真的遁入空门。作为手握重权的皇族子弟，他平日里表现出的谦逊，大师也不敢真的当真。

点了点头便就着方才停顿的地方继续讲下去。

坐在布道场第一排的大皇子霍煜听到这话却眯起了眼。他十分好奇什么事能叫霍珩有如此大的反应。霍珩一个连亲都没成的孤家寡人，能有什么私事？

担心是别的要事，接下来老和尚念的经他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就不停地瞥霍珩的脸色。

霍珩城府极深，从小到大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想要从他脸上捕捉点什么信息是几乎不可能，但今日却离奇地叫他看出了点不同。霍煜发现，这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小皇叔竟也有如此高兴的时候？眉梢眼底都是喜悦，还真像是遇到好事了？

什么好事？巡防营抓到当年谋害顾贵妃的贼人了？

还是说，宫里头出什么事。。。。。。

思及此，霍煜的眸色越发晦暗，恨不得去掏霍珩的袖子。

方才那张纸条，似乎就塞进了袖子里。

这场讲经的听众因为一场意外都没了心思，浑浑噩噩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众僧收拾了经文沉默退出大殿，霍珩在最后慢吞吞地擦拭手指。霍煜不愿走，笑嘻嘻地凑到霍珩的身边旁敲侧击。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姿态。

霍珩今日心情好，没有驱赶他：“你有功夫在此地探听我的私事，不如去关心关心宫里那位。”

霍煜：“？”

一时竟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估计，活不过今夜了。”霍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三皇子已经收到消息，赶往宫中。你有闲工夫在此与我耗，不若赶在遗诏公布之前，亲耳去听。”

霍煜的脸色瞬间僵硬，再也笑不出来。

老皇帝病了多日，早已昏迷的时日长醒来的时日短。最近一两个月里，清醒的日子不超过两手之数。因为心里有一口气憋着不愿撒手，至今也未曾立下新储君。歪歪栽栽地拖了这么久，原以为还能坚持。却不想竟真的不行了？

不确定霍珩是不是在骗他，但此事确实不容耽搁。

若父皇真的今日就要驾崩，谁知道老三会如何传遗诏？皇位还能有他的份？

霍煜来不及细想，转身便走。

霍珩立在大殿角门的红漆木柱旁看着霍煜走远，又将纸条拿出来一字一句细细看。

许久，他才转身离开。

“也是时候清一下债了。”他的声音飘散在空中，“总拖着确实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