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别宴和连鞠萍立刻围到移动病床旁。
似乎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曲荷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涣散,但看到庄别宴的瞬间,她虚弱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阿荷,辛苦了。”
庄别宴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
曲荷原本想逞强地摇摇头,说“我没事”,但话到嘴边,看到庄别宴的泛红的眼眶,她无法再伪装坚强。
“庄别宴。。。。。。好累啊。。。。。。真的好累。。。。。。”
这声坦诚的脆弱,让庄别宴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
他握住她的手,脸埋进她手心,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宣泄着后怕和心疼。
护士准备将曲荷推往观察室。
可曲荷却拉住了连鞠萍的手。
她转过头,看着母亲同样通红含泪的双眼,声音微弱,却清晰地说道:
“妈妈。。。。。。辛苦了。”
这一声,是为她为当年生下自己,如今又为她担惊受怕,守候在产房外的母亲。
连鞠萍先是一愣,随即,积蓄了整晚的担忧和心疼,在听到女儿这句话后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转身扑进了曲家封的怀里。
曲家封这个一向内敛的男人,也红了眼眶,紧紧搂住妻子,轻轻拍着她的背。
曲荷被送往观察室。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
此时,天光已然破晓。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第一缕金色的朝阳洒向大地,也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亮了窗外那几株盛放的海棠花。
粉白的花瓣在朝阳下显得更加娇嫩。
那一天之后,庄家迎来了另一位小公主,庄又棠。
棠之一字,取自那日破晓时分,于产房外悄然盛放的海棠花,愿她生命如海棠,历经寒夜,终迎绚烂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