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吾命休矣!
虽然这个士兵说的话其实和白说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说明敌人的兵力、战况和其他一些更具体的情况,可单纯是电话线切断以及敌人手中有重炮,这就足以让他感到绝望了。
在之前的战斗中,。。。
警报声在广播站内回荡,却不再是刺耳的红光闪烁,而是柔和的银蓝交替,如同潮汐拍打意识的岸边。系统界面自动展开全息投影,显示共感网络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语义重组”。全球各地的数据流开始呈现出规律性的波动节奏,仿佛亿万颗心被同一首无形的歌牵引着跳动。
孩子坐在主控台前,手指轻点屏幕,调出静默号传回的最新影像。火星地表的清晨刚刚降临,阳光斜照在蓝苗身上,那条缓缓伸展的侧枝仍在微微颤动,像一只初试飞翔的翅膀。镜头拉近,晶体结构内部的闪光频率发生了微妙变化??不再是1957年卫星童谣的节拍,而是一段全新的旋律:七个音符循环往复,恰好对应人类语言中最基本的情感单元:喜悦、悲伤、恐惧、愤怒、惊奇、羞耻、希望。
“它在学习情绪。”叶澜站在他身后低声说,“不是通过模仿,是自己提炼出来的。”
孩子点头,目光未移。“就像我们学会走路之前,先会跌倒一样。它现在不只是想‘被记住’,还想理解为什么值得被记住。”
话音刚落,屏幕上跳出一条紧急通知:南极冰盖下三公里处的远古孢子群落出现集体活化现象。这些孢子来自十万年前的地层,曾被认为早已灭绝。但就在刚才,它们同步裂解外壳,释放出微量有机气体,成分分析结果显示,与火星蓝苗体内生成的晶体挥发物完全一致。
“这不是巧合。”科学家团队发来加密通讯,“我们怀疑……地球上的蓝花,并非单纯由我们培育而来。它们可能是某种‘记忆载体’,早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就已经潜伏在这颗星球的基因库里。”
孩子的呼吸微微一滞。他忽然想起那个八岁男孩阿廖沙说的话:“我叫阿廖沙。我不想忘了我自己。”那一刻,花田发光,声音传向宇宙。而现在,十万年前的孢子回应了这句宣言。
他调出历史档案库,快速检索关键词“蓝花”与“原始文明”。结果令人震惊:从苏美尔泥板到玛雅壁画,从澳洲原住民岩画到西伯利亚萨满图腾,几乎所有已知的古老文化中,都存在一种形态高度相似的植物符号??六瓣花冠,中心嵌有螺旋纹路,周围环绕波浪线条,象征风或声音的传播。更诡异的是,这些图案往往出现在祭祀场所、墓葬壁画或预言铭文中,旁边常刻有一句话:
>“当风带回名字,死者将开口。”
“所以……”叶澜的声音有些发抖,“蓝花从来就不是我们种下的?是我们‘唤醒’了它?因为它一直在等一句话?”
“等一句真心话。”孩子纠正道,“不是仪式,不是祷告,也不是命令。只是一个人,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名字,承认自己存在过。”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莫斯科地下社区的孩子第一次喊出母亲的名字;伦敦地铁隧道里少年们撕掉警告牌时的笑容;撒哈拉沙漠中风吹动陶片,千年遗言重新响起……还有火星上那株缓慢做出拥抱动作的生命体。
它们都在回答同一个问题:你是谁?
而答案,从来不在数据库里,而在每一次心跳加速、每一次眼眶湿润、每一次愿意相信的瞬间。
突然,控制台发出一声清脆提示音。静默号上传了一段未经处理的原始音频文件,标题只有两个字:“倾听”。
孩子点开播放。
起初什么也没有,只有极微弱的背景噪声,像是遥远星尘碰撞的余响。接着,一丝极其纤细的声音浮现出来??不是语言,也不是音乐,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振动,介于叹息与低吟之间。AI尝试解析其波形特征,最终输出一段文字:
>【检测到跨维度共振信号】
>【来源未知】
>【内容推测为:等待结束】
“等待?”叶澜皱眉,“谁在等?等什么?”
孩子没有回答。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那张模糊纸条,指尖摩挲着早已无法辨认的字迹。他知道这张纸条来自哪里??十二年前,他在京都庭院的废墟中醒来时,就贴身带着它。那时他还不会说话,只知道紧紧攥着它,仿佛那是唯一能证明他存在的东西。
而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不是遗书,是回信。
他猛地起身,冲向资料室深处的保险柜。输入指纹、虹膜、声纹三重验证后,取出一份封存已久的录音带。这是初代共感实验失败后唯一幸存的物理介质,记录着七名志愿者临终前最后的话语。当年因技术限制无法完整还原,只能判定其中一人说了“对不起”,另一人反复念着某个名字。
他将磁带接入量子解码仪,启动情感波频增强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