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没了清白的女子,身份再高贵又能怎样?”崔母眼中浮起一抹悲哀,“我的确曾问罪上门,叫崔家和孙家给我公道,是崔老夫人,你的亲祖母险些跪下求我。。。。。。那时我腹中也已有骨肉,我又能如何?”
“不过是。。。。。。咽下所有委屈,将就余生罢了。”
她眼睛通红,却始终没落一滴泪:“这是崔老夫人和崔远山,以及孙家当初给我的道歉信。”
她将几封信交给衙役呈上去,继续道:“下面还有些单子,是崔孙两家给我的赔礼,一切可查。”
崔儒月脸色顿时变了。
道歉信?
父亲和祖母从未向她说过此事,还有孙家。。。。。。那种破落户,她早就不来往了,竟也不知此事。
齐学士已经到了,研究过后道:“忠勇侯老夫人给的信都是二十年前的,且是崔尚书亲笔所书,但崔老夫人和孙家的书信,还需比对过才能确定。”
顿了顿,他道:“孙氏的书信也是真的,但这封信通篇足有两千余字,下笔有力,一气呵成,不太像命不久矣的人写出来的。”
真相已渐渐明了。
崔儒月下意识看向陆知意。
陆知意眼眸微沉:“老夫人若只能拿出这些,只恐证据不足。”
“自然不止。”
崔母抬手叫外头的人一一上前:“这是卖给孙氏催情药的大夫,这是当年帮着孙氏下药的丫鬟,而这位。。。。。。”她看向崔儒月,“不知你还认不认识,他叫孙达辉。”
崔儒月的舅舅。
前面两人,崔母养了二十年,就是为了防止当年的事被捅出,反叫她这个受害者成施害者。
而孙家,给些利益就能巴巴凑上来,为她正名。
此外,刘嬷嬷还拿上前一件衣裳:“这是我们老夫人当年参宴时所穿的衣裳,京中一些年长的长辈应当还有印象,这衣裳沾了药,我们夫人为了留下证据,一直没有销毁过。”
二十年前的药,残留下来已不剩多少,但医术高深的医者还是能探出几分。
这便足够佐证了。
崔儒月脸上血色隐隐流失,却还强撑着道:“二十年前哪能预知到今日?必是你收买了他们为你作证!一件衣裳罢了,谁知是不是你当年自己给自己下药,以作无辜姿态?这都不足以取信!”
“二十年前哪能预知到今日?”崔母嘲讽地看着她,“自然是为了防着你啊。”
“我做不出残害幼童的事,孙氏做下的孽,我也从未怪到你身上,所以这二十年来,我强忍屈辱,容你肆意长大,但你到底是孙氏的种,我怎能不防一手?如今看来,当年的我实在有远见。”
“任我这些年如何对你好,都不过苦心东流,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没心肝的东西!”
崔儒月脸色顿时惨白。
不等她再开口,崔母瞥了眼堂外:“我最后一个人证也到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杨院判正背着药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