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在隔壁的崇仁坊,离承晖大街不远。
孟瑶在门前下车,由裴阁老领着,一路往裴清舒的清莲居走去。
屋外的廊下,裴清舒的贴身侍女乔茵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裴阁老见状,眉心一沉:“清舒还是那个样子吗?”
乔茵点头,随后朝孟瑶行礼。
孟瑶摆手示意她无须多礼,凝眸望向半掩的窗扉。
透过窗缝,可见裴清舒仍穿着昨夜赴宴的衣服,连斗篷都未脱。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
双手抱膝,一动不动。
整个人像木偶,被抽掉了灵魂。
先前听裴阁老描述时,她还觉得或许是病了。
可亲眼见到,才意识到情况比想象得更严重。
昨夜的每个细节在梦瑶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毫无头绪。
孟瑶问:“可曾请大夫看过?”
乔茵忙回答:“府医来过,探不出病因。”
裴阁老跟着说:“清舒是从长公主府回来后变成这样的,老夫没有弄清缘由之前,不敢轻易去请太医。”
万一裴清舒是在长公主府撞见什么阴私,若请来太医,怕会弄巧成拙。
孟瑶想了想,说:“裴阁老若是信得过,让我单独进去,与二小姐说几句话。”
“自是求之不得!”裴阁老忙道,“清舒母亲早逝,她一个人在东越长大,这两年到了京城也没有几个朋友,唯一交心之人,唯有皇长妃。若是连你都问不出缘由,老夫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自当尽力而为。”孟瑶说。
送走了裴阁老,孟瑶让乔茵去院外守着,她自己进了房间。
她走到裴清舒面前,坐下。
抬手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缓缓开口。
“清舒,是我。”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裴清舒的眼睛转了转,落在孟瑶身上。
她嗓音沙哑:“孟瑶?楚国的常宁昭懿郡主?如今的皇长妃、未来的太子妃?”
她说的古怪。
但孟瑶还是点了点头:“是我。”
“你会杀我吗?”裴清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