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没有半点呼痛,双臂如同铁钳,死死困着凡秀柚的腰身。他力气很大,同样毫不客气地上下一齐发力,将大妖溢出的精气水血转化为异能。
于是异能越发狂暴躁动,运转起来就不要命地吞噬。被紧箍住身躯无法抽离的凡秀柚也越发重了力,白皙指间全是黑色的断茬。
等擎苍抓住某个机会翻身报复,干净的枕头上到处都是他的头发。
真是小心眼儿——某只白头发的草妖在训练场时用头发做武器,常常被擎苍弄断不知具体多少的发丝。
那个时候满脸冷淡,仿佛毫不在意。现在倒是抓着个机会,就疯狂拔擎苍头发。
擎苍仰身远离凡秀柚的啃咬,唇上的豁口已经很大。擎苍轻轻嘶了下,舔舔被凡秀柚吮得血色尽空的苍白唇肉,低眸看凡秀柚。
他哼笑着把凡秀柚的两条手腕擒握在掌心,摁在了柔软枕头之上。
凡秀柚看着他,眼角全是红润润的水光。
“会哭吗?”擎苍手指压住凡秀柚眼尾,力气越来越大。
凡秀柚抖着眼睫毛,眼睛是非常敏感的器官,受不了擎苍越来越大的力道。不一会儿,凡秀柚眼尾滑出水珠来,他面无表情回答:“会。”
这样既冷淡又娇弱的姿态,实在看着让擎苍又爱又怜。他缓缓松了身上劲力,舔去那点眼泪。
男人微微惊奇:没有味道,像是晨露。
擎苍又看凡秀柚发尾,已经变成了雪白草叶,无意识想攻击般对准了擎苍,却又软绵绵。尖儿像是雪松嫩芽轻软可爱,扎着人不疼,只是好痒。
痒得擎苍张嘴就咬,在凡秀柚眼尾处含糊出一个湿漉漉的齿痕。
凡秀柚的目光似羞怒又似不解,只对擎苍幽幽瞪了一眼,就要推搡,把擎苍丢下去。
但擎苍定力足够,稳坐钓鱼船,没被凡秀柚推搡下去一分半点。
凡秀柚倒是挥开了擎苍的大掌,如雪皓腕才握片刻,就已经落下深深痕迹,红如一片瑰丽的玫瑰花环,被凡秀柚抬起,遮住了他的眼。
眼里溢出的湿润被手腕遮挡,但凡秀柚的下半张脸却暴露无遗,粉桃浓雾卷上柔软双颊,可爱得叫人嘴馋。
擎苍又张大嘴,含住一口粉肉,软弹可口,鲜甜柔嫩,像是桃花味的果冻。
香香的。
凡秀柚的另一只手空空地蜷缩着,忍不住去抓点什么,最后挖着擎苍的肩胛骨,模模糊糊在粘腻湿黏里喊:“不许吃我!”
哭腔很轻,稍不注意便不能发觉,更别提里面勾缠惑人的媚意。
但凡秀柚与擎苍贴在一起,后者还含住前者一口脸蛋儿,实在是听得不能再真切了。
擎苍当即被可爱住了,一颗心萌得乱颤。后果就是……擎苍克制不住兴奋上头,越发地加大力气了。
过分。
等凡秀柚从湿热燥闷的梦里挣扎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时间。
落地窗外的风景很美。
金色的阳光从容覆盖大地,一片美丽山水与春夏交替之景,在清爽的风里蹦蹦跳跳,落进凡秀柚的橘眸中。
屋子里干净整洁,虽与昨夜酣战淋漓时所卧之处大同小异,不过应该是换了间房。
凡秀柚坐起身,觉得喉咙有点干涩。床头柜上放了一盏白开水,还有张写着满满叮嘱的纸页。
“凡同学好……昨夜辛苦了……不确定你什么时候睡醒来,只准备了些早点让A002温着……A002机器人在门外等候,喊一声就能送进房……”
凡秀柚跳着将信纸上内容看完,先穿上睡袍去了洗漱间。
镜子里的自己面上没有大碍,只是下颌骨及锁骨处突兀红肿着,显然被坚硬的牙齿狠狠磋磨过许多时间。
睡袍系带绑出一把窄窄的细腰,也将擎苍辛苦作画,以凡秀柚图纸,酣畅淋漓绘制的雪地红梅景遮掩去了。
凡秀柚裸露出的皮肤上没有太多“伤痕”,但等顽强站着的青年挤了牙膏开始刷牙时,突然脸色阴沉。
他张大了嘴,软烂如炖肉的红舌头俨然被煮得熟透,几乎一戳就破。
凡秀柚小心翼翼地刷着牙,把舌头努力蜷缩。可还是不小心叫舌尖刮到了牙齿和牙刷毛,登时刺扎一样的疼痒。
凡秀柚心头骤怒,皱了俊脸,把满是泡泡的牙刷摔到光亮如新的镜面上。
“擎、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