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看完溺亡草进食,凡秀柚转头将手柄还给擎苍,说道:“就这么养着吧。”
“只要再把花盆去掉即可。”
“明白。”下一刻,擎苍就已经安排机械鹰飞上高空,开始给溺亡草更换花盆。
溺亡草挥动着枝条,发觉只是没有生命的机械,没有什么危险,就懒洋洋地缠着一只机械鹰,堪称乖巧地等待挪移位置。
“嘭!”
瓷器被打碎的声音,尖锐得让人皱眉。
屈清政把贴在脸侧的手机拿开些,问电话那头的人:“你把碗摔了?”
电话对面的男人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质问,而是专心于刚才的对话:“什么叫做‘亲爱的有了回头的对象’?”
“就如同你所听到的。”屈清政语气平平,“小龟现在正和他的前男友打得火热。”
“你真是废物。”男生冷笑着,恨不得能把话语变成尖刀刺向屈清政,“从我身边抢走亲爱的,却守不住他。现在有了威胁还好意思来向我请教呐?”
“这不重要。”屈清政从前认为凡秀柚年纪还小,爱玩爱交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但从来不吃回头草,一分手就断得干干净净,男朋友几乎是月抛的人突然在分手后还与前男友保持联络……
小龟是不会有错的,所以当然是那个男人使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手段。
人生即将过半,对于情感,屈清政自认看得很明白。他知道如果再不出手干预,小龟绝对会和那个叫擎苍的坏男人越走越近……
复合还是一件小事,但屈清政真正忧心的是:流连草丛的小龟突然会停止沾花惹草的脚步,为某个人永远驻足。
那么屈清政自诩正室的等待和守候,最后只会成为凡秀柚与擎苍幸福的旁观者。
屈清政绝对不允许。
“小龟如果能为人回头,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你?”
屈清政这假设十分诱人,男生听得心动。即使知道屈清政是要利用自己,给他充当打手去棒打鸳鸯——男生依然克制不住心潮澎湃。
他已经近三年没有看到凡秀柚的身影了。
自从和他分手,转头与屈清政勾搭在一起,自觉理亏的凡秀柚与男生断得一干二净。
不给任何人指责他的机会。
“这次我们各凭本事,看谁能抓住亲爱的心。”男生撂下一句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屈清政电话。
“臭小子。”
屈清政嘴角还挂着一点好像无奈的笑意。
身为华越大学的教授,屈清政很多时候都有不轻的偶像包袱。尤其是在凡秀柚面前,他做不到去当出头的恶人。
但如果有人当了这个恶人,屈清政就有十足的把握,去撬动恶人的墙角。
最重要的是,这个恶人还是屈清政从小看着长大,无比了解的孩子。
屈丰翼。
远在大洋彼岸某个海上岛国的屈丰翼打了个喷嚏,“噫!”
这种恶心巴拉的感觉,肯定是那个臭老头子又开始在心底算计他了!
屈丰翼烦得不行。
“怎么会有这样恶心的男人?”
装得人模狗样,工作时也是一本正经。认识屈清政的人都对他交口称赞尊敬崇拜,但偏偏没有人知道,这家伙根本毫无道德底线,干出来的事情让人只想唾骂!
怎么会有父亲抢自己亲生儿子的男朋友呢?抢了一次不够,还想抢第二次!呵!也就屈清政这老狗干得出来。
是的,屈清政是屈丰翼他爹,屈丰翼是屈清政的儿子。
自从屈丰翼九岁,屈清政和丰女士离婚,他被判给了丰女士,与丰女士一起生活后,屈丰翼对屈清政的了解就慢慢变少。
又随着屈丰翼年年竞赛,考级考证各种学习,与屈清政这位父亲的。相处时间少之又少,对屈清政了解也就朦胧模糊起来。
在屈丰翼的记忆里面,父亲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形象。
是文人墨客,是儒雅教授,是正人君子,更是道德标兵。最重要的是他是年幼屈丰翼的崇拜对象。
但幼年屈丰翼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父亲会笑着和他打招呼时,将目光停留在屈丰翼男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