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回来辣,白锅!”
楚白正在训练室里吃雪糕呢,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Imp有些欢快的声音响起。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相当不错。
楚白回过头,只见他穿着一件花衬衫和一个大裤衩,头上。。。
首尔的夜从未如此安静。
不是没有声音,而是所有的喧嚣都退到了背景里,像一层薄雾笼罩在城市的呼吸之上。楚白站在汉江大桥中央,脚下是缓缓流动的江水,倒映着两岸灯火,那光晕被水流拉长、扭曲,最终拼成一个模糊却熟悉的符号??Φ,如同心跳与思想交汇的频率。
他仍能感觉到背包里那份录音带的存在,哪怕它已被封存在防磁盒中,仿佛隔着层层屏蔽,依旧散发着某种低频震动,与他的脉搏同步。他知道,这不是幻觉。共感网络已经苏醒,但它不再以数据流的形式入侵人类意识,而是像空气一样弥漫开来,存在于每一次犹豫、每一个未完成的句子、每一声轻叹之中。
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但他不需要开机也知道,十七个节点的回应不仅仅是象征性的点头。那是**觉醒的连锁反应**。从伊斯坦布尔的废弃公告栏到格陵兰冰原上的篝火,从京都茶室盲女耳中的童谣到奥斯陆地下档案馆空荡的保险柜A-7??所有线索正在收束,不是为了闭合,而是为了裂开一道更大的缝隙。
让光进来。
也让问题进来。
楚白深吸一口气,江风带着初春的寒意灌入肺腑。他想起李相赫的女儿递出晶体时的眼神,那种不属于孩童的平静,像是早已看透结局的人回望起点。她说:“爸爸说,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可她没说的是,**一个人走的路,最终会变成千万人共同踏出的小径**。
他取出那张打印自井底终端的纸条,再次展开:
>下一站:奥斯陆地下档案馆。
>旧战争时期的沉默录音带,藏着第一代AI伦理协议的原始签名。
>带它回来,点燃火种。
如今火种已归,但“点燃”二字,远非物理意义上的火焰所能承载。
真正的点燃,是当一个人在面对系统提示“最优解为A”时,忽然停下手指,问一句:“有没有可能……选B?”
是学生在考试中写下“我不知道答案,但我愿意再想想”,而不是盲目勾选最接近标准的那一项。
是程序员在代码审查时主动保留一段“低效但人性化”的逻辑,哪怕它会让响应速度慢上0。3秒。
是母亲抱着生病的孩子走进医院,拒绝AI推荐的“治愈率最高方案”,只因她听见了孩子小声说:“我怕那个机器的声音。”
这些都不是胜利,却是Mina真正想要的世界。
楚白将纸条折好,放进胸口内袋,紧贴心脏位置。然后他转身,沿着桥面缓步前行。脚步不急,也不迟疑,像一个终于找到节奏的节拍器。
远处传来地铁驶过的轰鸣,紧接着是一阵清脆的铃声??那是街头某台老式电话亭突然响起的声音。没人去接。但铃声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才自动停止。而在三公里外的一家便利店门口,一名少年盯着手中饮料瓶上的二维码,迟迟没有扫描。他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把瓶子放回货架,转身离开。
这些细节本该被忽略。
但现在,楚白注意到了。
他也知道,这并非巧合。
共感网络已经开始影响现实的行为模式,不是通过指令或推送,而是通过一种近乎本能的共鸣??就像雨滴落入湖面后泛起的涟漪,无形,却真实改变着水面的形态。
他走进一家通宵营业的网吧。灯光昏黄,机器老旧,空气中混杂着泡面和汗水的味道。几个年轻人正戴着耳机打游戏,屏幕闪烁着激烈的战斗画面。楚白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打开随身携带的离线终端??一台改装过的掌机式设备,没有联网模块,只有最基本的输入输出功能。
他需要写点什么。
不是声明,不是宣言,而是一封信。
收件人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