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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第2页）

至于这个书生，谁搭理他是从哪里冒出来攀关系的杂碎，也不看看场合，一点礼貌都没有！

等到了风月间，秦夭夭已经趴在朝歌的肩头呢喃起来，囫囵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师兄……”

好不容易才让秦夭夭老实地坐到了凳子上，她下一刻就软趴趴地抱着朝歌的脖子不撒手，朝歌这才听清肩头秦夭夭的呢喃。

心里是不舒服的，朝歌皱了眉，眸色深了几许。

他将秦夭夭推开，双手支撑着她让她老实坐在凳子上。

秦夭夭盯着朝歌，却是咧着嘴笑了起来，绯红的脸颊煞是好看。

她冲着朝歌笑：“长，长生大侠，你来啦？”

心下有些意外，但这并不重要，他认真地看着秦夭夭，开口问：“夭夭，你喜欢宋云辰?”

听到这个名字的秦夭夭撅了撅嘴，她挥开了朝歌的手，爬到了一旁的桌上。

“师兄啊，我原本以为我是喜欢他的。可当我看到师姐为了他竟然愿意就去死掉了。她让我对宋云辰的喜欢变得一文不值。我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都对我很好，他见过我所有的过往，所以我一直以为喜欢他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却比不上他和师姐相处的三年。”趴在桌上的秦夭夭转头看向朝歌，眼底的失落在此刻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朝歌面前，她真的能做到对宋云辰的事情毫不介意吗？她还是做不到的。可是宋云辰已经走了，连让她释怀的时间都没有，“长生大侠，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呀？我不爱他，可是他走了我还是好难受，我该怎么办？”

师兄是整个昆仑除了师傅之外对她最好的人，她很清楚这多年来的情谊并不会因为师兄的退亲而烟消云散，成了秦夭夭心底的一道疤，她又失去两个家人了。

朝歌看着说着醉话的秦夭夭，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他只能缓缓将她抱进怀里，轻拍她的背，最终还是轻声哄道：“没事的，都过去了。夭夭，不必去纠结你的感情和别人所付出的是否对等，你要知道真正喜欢你的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很难受的。就当为了他们，我们以后不要再难过了好吗？”

眼泪浸湿了朝歌的肩膀，情绪崩溃的秦夭夭将朝歌抱得更紧了，也不知她将朝歌的话听进去了几分，此时的她就只知道她现在好难受，好想哭。

她难受什么呢？难受宋云辰和舒佩兰的离开，难受师傅为了自己如今灵魂还在遭受囚禁的折磨，甚至难受她的来财如今不知道在昆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饿瘦，她后悔没有将它一起带走留给了昆仑二长老。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朝歌抱着秦夭夭的手已经快酸掉了，秦夭夭的哭声这才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小声的抽噎。

秦夭夭突然又支楞起身子，很认真地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真的太好看了，不过她还是看不太清面前长生大侠的脸，他应该是个很好看的人吧。

“长生大侠，你，你有喜欢的人吗？你说，你说将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朝歌说出了让她意外的回答：“有啊。”

“哦？那是，那是一个怎样的姑娘？是，是妖族吗？”她又赖在了朝歌的肩膀上，如同一只撒娇的猫儿。

“她是一个人族的姑娘，那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朝歌垂了垂眸子，试图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她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姑娘。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人族的孩子围着我说要拔掉我的鱼鳞做夜灯，是她救了我赶走了那群人族小孩。从那之后她保护了我很多很多年，我们也一起渡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无条件爱着她，我将她爱到了骨子里，刻进了灵魂里，如果你真要问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的话，那就好像守护她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我从来不奢求我和她之间会有美好的结局，只要最后是她就好。”

朝歌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和夭夭连一个结局都没有，她就这么离他而去了，没有留下一句话。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朝歌抱着秦夭夭的手又不由紧了几分。

“那你应该很，很爱她了。”

肩头传来秦夭夭呢喃的声音，朝歌这才注意到秦夭夭抱着自己的手已经松掉了，肩头传来瞬间加重的重量，他这才意识到秦夭夭似乎是支撑不住睡着了。

朝歌扶住秦夭夭的双肩，看着她毫无支撑的脑袋耷拉向一边熟睡过去的样子，心下无奈叹气。

也不知道明早起来还能记住些什么，看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什么都记不住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有足够的时间再次陪伴在她身边，也相信他的夭夭将会再次爱上他。

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传来小二的来意。

“公子在吗？小人来给贵客送水来啦！”

“进！”

门一开，十数位杂役每人提着两桶冒着热气的水就一个接着一个进了房间。

带头的小二见朝歌正抱着一个昏睡过去的姑娘，那眼睛便不再看一眼。。

这在销金馆，他们见得多了。也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众人麻溜地抬着一桶桶热水就往屋内屏风后的浴桶去，专业的速度很快就让浴桶热气腾腾起来。

带头小二离开前给了朝歌一个笑脸：“公子，您要的热水好了，上好的羊奶玫瑰浴。您放心，咱天字号房的浴桶也是最宽敞的，也为您点了上好的帐中香。准保给您最极致的沐浴体验，小的这就先退下了。”

看着乌泱泱来又乌泱泱走的一群人，朝歌直接是傻了眼，这对吗？他要的是这个热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