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一开始很低,后来越来越大,逐渐回荡在山谷里,听起来竟有几分苍凉。
“可我就是爱了!”他坦坦荡荡地承认,“爱一个人有错吗?我想和你在一处有错吗?”
晚风把两个人的头发都吹乱了,南疆王身上的银饰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沈观南闭了闭眼,尽量用看似平静的语气说:“可你是九黎少酋,我是南蜀少主,注定不能在一起。”
他们之间隔着国仇家恨,隔着几辈人堆积出的尸山血海,就凭这点爱根本化解不了。
所以老酋长说你爱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爱他。因为那样对不起战死沙场的子民,更对不起烈烈忠骨的先祖。
太阳彻底淹没在地平线,天光瞬间就暗了下去,周遭忽然陷入阴冷的沉寂。
连阵风都没有。
南疆王一错不错地凝视着沈观南,眸光明灭变幻着,眼底却没什么显露的情绪。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他的声音平淡极致。
下一秒,沈观南忽而被提了起来。他被扛回吊脚楼,压在晃得几乎快散架的木床上。
这场情事有很明显的惩罚意味,南疆王贯穿时用银腰带抽打了好几下沈观南的臀。
沈观南瞬间绷紧了身体,令南疆王寸尺难行。可他心里却升出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微妙的兴奋。
“放松。”南疆王啄吻着沈观南的唇,在他唇齿间呢喃,“别咬这么紧。”
沈观南有意往出吐,南疆王却偏要往里闯。他们两个寸步不让的交锋,有那么一瞬,沈观南都分不清和南疆王肢体纠缠的人到底是公子珩还是他自己。
似是察觉出他的不情愿,南疆王从怀中取出一对三鱼共头的环形玉佩,举到沈观南面前,压低嗓音道:“阿珩,其实你是冲它来的吧?”
沈观南听不懂。但他感到心里“轰”地一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侵袭全身,那种被看穿的心虚再次笼罩了他。
“这个才是地宫钥匙,对不对?”
南疆王黝黑的眼浸满春水,眉眼间全是影影绰绰的温柔,缱绻无比:“我知道那个扳指不是地宫钥匙,那是南蜀少主的印信。没有它,你回不去。”
他把玉佩放到沈观南胸膛,然后用手掌压着玉佩,让它在沈观南滑腻的皮肤上来回游走。
玉佩触感冷硬,冰凉,南疆王又很热。他一寸寸地进,一寸寸地摸,同时用湿热的软舌舔吻沈观南的喉结。在冰火两重天的撞击中,沈观南抑制不住地颤栗,思绪也慢慢僵固了。
“它归酋长所有,你想要,必须得接近酋长。所以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父酋。”
南疆王突然发起了狠,丁页得沈观南仰起了头,手指用力抓紧了床单。他听见一道溢满醋意,凉飕飕的声音:“你长得确实很勾人,如果不是身份暴露得太早,父酋也许真会把你收进房里。”
“可惜,他知道你是公子珩。”
“他连看都没看就要把你喂蛊虫。”
“你这才转而投靠我,也只能投靠我。”
“阿珩,我说得对么?”
沈观南感觉自己忽然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过来,震惊得说不出话。
“怎么不说话。”南疆王掐着沈观南的脖颈,每一下都装得很用力,“你不是想要它吗?我特意向父酋要来了。”
身体莫名发起了抖,南疆王直言拆穿让这场情事变了意味。
“求我啊。”他把玉佩放到了令人完全想不到的地方,“你明知你开口,我什么都会答应。”
“为什么不求我?”
“你应该求我。”
“讨好我。”
“取悦我。”
“你什么……都……知道……”一句话被撞得支零破碎,沈观南听见南疆王的轻笑声:“没错,我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去爱,还是想要跨越血海深仇求一份无人祝福的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