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年会会场,厉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回到他们市中心家楼下。
应知聿走进电梯,瞥了眼电梯监控,“唉哟”了一声。
厉玺立即看向应知聿:“怎么了?”
应知聿弯唇一笑:“终于肯说话了。”
厉玺一顿,唇线抿得笔直:“……别拿这种事吓人。”
他一整晚脸上都绷得紧紧的。
下午太多事了,也没时间细聊,但不聊肯定是不行了。
应知聿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晚上拆了纱布给你看?”
厉玺看着应知聿:“有事就来不及了。”
说着,厉玺眸底终于泄露出了一点名为“担忧”的情绪。
压抑了一整个晚上,这会儿在再没有其他人的狭小私人电梯空间里,他才敢让后怕的情绪慢慢爬上心头。
厉玺没想到,会有人去专门蹲点应知聿。
其实,如果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极端群体行动,反而更容易被安保发现,这种单独一个人的极端人士混在普通人群里实则更加防不胜防。
厉玺看着年轻alpha的脸,优越、俊美、出众。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被硫酸伤到了,会伤到哪里?
如果没有那个保镖,如果保镖没早一步发现,如果还有其他人员埋伏,现在又会是什么情况?
厉玺的眉头皱出深深沟壑,应知聿又用右手手指一点点抚平。
应知聿轻声问:“在想什么?”
厉玺任由那点担忧后怕的情绪外泄,只有很短一瞬,仿佛只是错觉。
此刻,他抬眼问年轻alpha:“你会后悔吗?”
虽然嘴里问的是“后悔”,但厉玺的双手却不自觉环上了应知聿的身体。
厉玺可以拖着应知聿有事没事进卧室,但这种类似相互取暖的拥抱,厉玺其实不太做。
他自己也说过,他不擅长撒娇,从小养成就是很冷硬的个性。
应知聿倒是还挺受用的。
他任由厉玺抱着自己,温柔垂眸:“后悔什么?”
“结婚,还是有钱、有闲,还有人保护?”
厉玺没理alpha的插科打诨,单刀直入:“未来可能是死亡威胁。”
这次是硫酸,下次就可能是狙击枪口。
应知聿看着抱着自己的人,他想,这个问题他上辈子死前其实就想好了。
而这辈子的选择,也已经是答案。
“我其实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没有结婚,我就是个聪明一点的普通人而已。”
“我很高兴参与了一件看起来很有意义的事。”
“我也不是要做谁的救世主,我知道你也不是,我们只是希望为这个社会贡献自己一点点的绵薄之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