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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有不止一个体育馆，心折的首唱开在老馆。

这里是李庭舟更熟悉的地方。

“我小时候——”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

毛茂雨不解，但去过李庭舟家里，和一把手、二把手打过照面的Eldan懂了，他接上话：“老城区旧改新变了很多吧，照我说，还是这边更有文化底蕴。”

毛茂雨总算插上话：“你连‘文化底蕴’都学会了。”

“小看人了不是，我现在的毛笔字也写得不错。”

已经有粉丝线下自备笔墨请Eldan的“墨宝”了。

大家插科打诨，一起享用了古风王赞助的中餐。

距离开唱不到6小时，所有人反而摆脱了焦虑，甚至能静下心欣赏老场馆的痕迹：重新烤过漆的深蓝色座椅，连在一起像夏天港口的海水；保存完好、又戴上新兴科技外壳的硬件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是心折花钱比较多的地方之一，为了极致的live效果，宁可少两组机位，也要把音效提上来。

除此之外的开销其实没有想象中大。

反正金主爸爸的商标已经挂满了能挂的地方。

被单曲千万级版税震惊过，刘璐思反而懒得计算收益了。

她知道那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甚至只是一场的收入，而接下来还有好几场。唱完了今年，还有明年，发了新歌继续开巡演，继续接赞助推广。好歌带动演唱会消费，演唱会票房又反哺综艺和代言。

怪不得人人都想红，怪不得有钱的越有钱。

红了，曲目报备是秒过的，连场地审批都能插队；

红了，就只需要呈现舞台，而非想方设法捆绑卖票。

红了，那么多有流量有名气的明星都乐意帮忙宣传……

噢，说到大明星，刘璐思想起崔璘，又是一阵头疼！

她发呆这会儿的功夫，忘记跟蒙蒙提这事，她已经给崔璘那边的车辆放了临时通行证，对方应该会直接从内部通道过来，直达后台。

为什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因为这种事情崔璘在夜心七期间做过太多次了。

她带着助理从侧门入口转到后台，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了崔璘说话的声音，他大概在点评心折众人的定制演出服，调侃一次性染发喷雾染得不够均匀。

毛茂雨大声反驳：“你懂什么，这是挑染！”

“璐思姐来了？”

外圈的众人给她让了条路，就连刚染好头发的李庭舟都扭头看了刘璐思一眼，唯独崔璘，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蒙蒙身上。

别管此人如何吐槽染发喷雾，他表现出来的可并非如此。

为了和本场演唱会其他美术、视觉方面的设计配套，专业的发型师特意用鸦灰和星空蓝调出一款接近蓝调的颜色，看似随意、实则很刻意地喷在李庭舟的头发上，配合半扎发的造型，醒目又特别。

崔璘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问道：“这个能留多久？”

“这个颜色不太稳固，两天吧。”

幸好3月份的J市还没回暖，不至于出太多汗。

依依不舍地又摸了两下，崔璘的手才轻轻放到李庭舟肩上，他弯下腰，撑开宽阔的臂膀，有意在嘈杂的后台待机室里建立起独属于两人的谈话空间。

“你看到我送的花没？我是不是送得最早的？”

李庭舟靠着椅背，五官眉眼完全地露出来，一双眼睛朝上看时，长而密的睫毛自带眼线效果，当他的目光与崔璘的相接时，后者往往需要不动声色咬紧牙关、控制心率，才能保持表面上的云淡风轻。

“我说呢，谁的花这么大一捧在门口挡路。”

一句话后，二人之间的距离又贴近了一些。

崔璘的眼睛在蒙蒙脑后绑小辫子的发绳上瞟了一眼，寻思给他买几个更好看、更特别的，飞快地走神一秒，他又回归话题：“真挡路的话，我要送十束，让别人没地方摆！”

李庭舟有被他幼稚到：“喂——”

“我叫‘喂’？我没有大名吗？”

李庭舟正要答话，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他不得不暂停、拿起来接了，简单交代完事情后又干脆地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