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真是串上了。
死者的身份彻底明了,可以确定是廖光远无疑。
而廖光远还和怜兰关系甚密,这真是……感觉真相已经逐渐浮出水面。
崔衍感到一阵亢奋。
“匡嘉德,你对廖光远和怜兰的关系了解多少?”
匡嘉德摇头。
“我为了养活自己在京城找了份营生,后来很忙,也很少与廖弟相聚,所以有关怜兰,我是道听途说。”
崔衍也不丧气,毕竟之前陈逸舒说过在微月楼见到廖光远总是独来独往他就有心理准备。
现在这些小阻碍都不足为虑,方向已然明了。
崔衍让差役将赏钱按约定分发下去,就跑去重新翻阅怜兰当天的口供。
而匡嘉德接过钱后沉默着行礼走出大理寺。
手上的铜钱沉甸甸的,一掂量就知道分量不少。
又能撑过一段时间了,可以不那么窘迫了啊。
可是……
一滴温凉的液体落在胸前,染深了薄衣的颜色。
崔衍仔细端详着怜兰的供词。
“我常年拜佛,希望能为自己求得一位如意郎君,将我救出苦海……虽然佛祖可能并不渡我这样的人。”
“我本有每月十五去景乐寺拜佛的习惯,但在那月十三,岐山王召我赴宴唱戏。”
怜兰的面容神情还仿佛历历在目。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倏忽阴沉下来。
“第二天晌午我回到微月楼,病了,所以暂休。这点我的丫鬟小厮都可以作证,我每天按时喝药,几日后稍好一些,便去重续香火。”
崔衍还记得自己那时问:“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那为何两日后傍晚你又再次前来。”
怜兰神色不变。
淡声说:“因为我之前烧的香断掉了,实在是大为不详。我回去就沐浴更衣,吃斋念佛,请了个师父为我算时辰,于是两日后我踩着良辰入寺,虔诚祈求佛祖护我逢凶化吉。这些那位师父和寺里的师父都可以为我作证。”
“再之后我与大师又聊了半个时辰佛法,然后就乘车回去,我还记得回到微月楼后,不知是怎么有人吵嚷起来,我还看了一会儿才回房间,之后我就没出过微月楼。”
这就是全部了。
加上崔衍找人去确认过真伪。
可以知道。
上月十三怜兰的确受邀前往岐山王府上唱戏,回来后的确病了,而且修养在床,每天都要按时喝几副药,而且找到的师父的确为她算了那个时辰,寺里的和尚也可以作证怜兰的确去跪拜过佛祖。而当天晚上也确实有人发生冲突,也有人看到了怜兰。
看起来无懈可击,找不到漏洞。
加上当时虽是崔衍亲审,却被差役带来的消息打断,继而全心追踪柳和玉,倒是忽略了这个女子。
“大人也发觉了么?”姜渝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背后。
崔衍下意识回头看她。
“尽管口供很充分,但楚诗怜与每一件事都有微妙的联系,这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