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艳阳高照,苗疆依旧气候宜人。
而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本应在解雇室中的两人。
“你们疯了?!你们不要命了?!”跌在地上的乌娅不可置信地嘶吼,她被正巧刺中肩胛骨,疼的站不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赵熠着急地向沈妆幕跑过去。
“你还说我呢,你不要命了?”沈妆幕没有注意到赵熠说什么,蒙头向赵熠走过去。
两个人都把对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发现都狼狈的要命。
他们的发丝耷拉下来,上面还坠着浑黄的水珠,原本干净的衣服也被献血淅淅沥沥的浸染,不仔细看的话,反倒是一副好色彩。
“来人,将乌娅压下去!”苗辛铁着脸发令,稚嫩的脸忽露出不容忍质疑得样子来。
“等等!”沈妆幕出声阻止正在动手的人,可苗辛只看了她一眼就对仆从摆了摆手,很快,乌娅就被带了下去。
沈妆幕赵熠焦急地瞪着他,他忽一下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苗辛得顽劣,眼看赵熠就要过去揍他,他急忙往后退,道:“哥,你听我说!”
苗辛急忙跑远,才道:“你们昨日半夜都来问过我,如果解蛊中途一方中断另一方会如何,我当时只知道另一方安好,不会怎样。”
他说着托了托胳膊,笑道:“然后我就翻起来查书了,查着查着姐姐又来问我,我就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了啊。”
他没有着苗疆服饰,穿着从徽京带来的薄衫,如今蹲着说的肆意。
他看了眼茫然的两人,又道:“给你们下的连生蛊是寨子里仅剩的一对儿的了,不纯,如今,只要用一个东西把它引出来就没问题了。”
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半开的竹子管,管里还涂了一阵黑乎乎的东西。
他让沈赵二人盘腿坐下,他则在他们两个脉搏间的血口处忙碌,可能是管口又腥又臭的味道吸引了这条虫子,它笨拙地向外扭动着,将要撑破人血管的粗度,在露出一个头的时候,被苗辛捏住一下子抽出来扔到了地上。
放进去时不过一寸长,短短一天竟长到三寸多,并且比之前圆了两倍不止。
“如果你们不取出来,不是变成干尸就是变成蛊人。”苗辛话说的认真,手里也没停下,将赵熠的也给取了出来。
看着不那么累人的动作他头上竟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怎么了??”赵熠这才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儿,嘴唇很白,整个人看着很虚。
沈妆幕原本阂着眼,听的这话也瞧了瞧,竟发现这小孩儿看着确实虚弱的不得了。
“你怎么了?”
苗辛却一脸坦然,扬了扬方才的竹子管:“这里面有我的血,这么几年没放了不太掌控的好量,一时放多了。”
“嗯。“赵熠答应着有没有讲话,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熠几年前捡到他时,这孩子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就是被人养蛊划开的。
跟他回徽京后便同别的小孩一样,上山摸鱼去学堂,如今竟又需要他干回之前那事儿了。
命运啊。
“行了,你们两个别一副过意不去的模样,你们需要我,我乐意,这不就挺好的吗,再说很快就养好了……”
苗辛喋喋不休的说着,跟赵熠一起把沈妆幕扶起来,沈妆幕道:“苗辛,你想不想跟我们回去?”
离开这个地方嘛?这个念头在苗辛脑海中兴起,他看了看周围才搭建不久的一切,周围的人因听不懂他们的对话的每个人都很茫然,还有小心翼翼不敢靠近他们的孩童。
他终是摇了摇头,“算了。”
沈妆幕笑了下,道:“你若是走了我可以派人来,但你喜欢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她在他们二人的搀扶下一脚一脚踩在深棕色的土地上,又道:“想我们了你就飞鸽传书,估计往后我们也没什么事儿了,随来随往。”
赵熠也附和道:“听她的。”
明明苗辛方才的心情是淡淡的,可是听到他们二人这样说他心里竟酸酸的,低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