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静待片刻,耳畔依旧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慕时渊不死心地转了过去,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他不自觉收紧了指尖。
。。。还真走了。
宁以卿刚走下楼梯,还踏出大门,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略显倨傲的男声。
“你便是宁尚云的女儿?”
她驻足回眸,见一约莫四十上下,衣着华贵的男子负手而立正上下打量她。
认识她爹?
宁以卿站定,只略一颔首。
“竟已这般大了?”荣哲捋了捋胡子,目光毫不避讳地将宁以卿上下打量一番,尤其在触及她身上那件寻常布衣时,嘴角逸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宁以卿眉尖一挑:“恕晚辈眼拙,不知尊驾是?”
荣哲咂咂嘴,语气愈发轻慢:“我乃。。。”
“我管你奶是谁。”宁以卿倏然打断,脚步一转,围着他慢悠悠踱了半圈,“瞧着年岁也不小了,说起话来怎的这般不中听?”
“你。。。!”荣哲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在他面前站定的宁以卿,指尖在空中重重连点。
“果真跟你那爹娘一个德行!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哟,您大门大户,气量也没见得多宽敞啊。”宁以卿语速不紧不慢,“穿得倒是人模人样,可惜狗嘴吐不出象牙。”
说她不行,说她爹娘更不行。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尽学些不入流的手段,也敢来武林大会丢人现眼?不过是侥幸胜了一场,若遇上我药王宗弟子,定要你好看!”
宁以卿目光灼灼,药王宗是吧?她记下了。
“若没别的事,晚辈就先告辞了。”宁以卿唇角弯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您请自便,若是有时间,不妨回家跟您奶奶好好叙叙旧。”
话音未落她已利落转身,将那张气得发青的脸抛在身后。
真是流年不利,烦心事儿一桩接着一桩。
宁以卿心口堵着的那股浊气蹭蹭往上冒,脚下步子又急又重,待她回过神来,人已站在了空旷的擂台边上。
因为今日那飞镖男子的突发状况,所有赛程都被迫顺延一日。
他们等得起,她却耗不起。
宁以卿咬着牙,只觉得心中的那口浊气越堵越难受。
“宁姑娘?真巧,你怎么在这儿?”身后传来钱步明的声音。
宁以卿闻声转头见到是熟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钱步明刚用过饭,正闲逛消食,一眼瞧见宁以卿的身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只是等他走近看见宁以卿脸色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宁姑娘可是心情不佳?”钱步明悄悄抬眼观察她的神色,只见她面沉如水,还以为她是被今日赛场外的那些闲言碎语困扰。
“今日他们说的话,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那些小人就爱胡说八道,什么妖女鬼怪的,分明是那飞镖男暗中使坏,与姑娘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