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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基复原（第3页）

听到这么名字，想起那个人的样子，中也的脸色迅速冷淡下去，可恶的俄罗斯人！当时在奥尔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陷入了一种几乎痴妄的解离状态，明明很清醒，却好像失去了思维能力，看见那张脸却完全没意识到他是谁。

那是曾经在横滨频繁制造混乱的恐怖分子，龙头战争，涩泽龙彦的混乱，天人五衰……横滨要是有一百件坏事，那一百零一件都是这个“魔人”做的！甚至在天人五衰事件中害得他跑去伪装吸血鬼，还得捏着鼻子又和太宰合作……

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乱步斜觑中也神色，感受到他激昂起伏的情绪，他问中也：“那是谁？”

中也看向乱步，语气不善，“太宰没跟你们说过？那家伙就是‘魔人’，真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个俄罗斯情报贩子，天人五衰恐怖分子，总而言之干了一堆坏事！”

玛修惊呼捂住嘴巴，“陀思妥耶夫斯基？俄罗斯大文豪？他还自称是《罪与罚》的概念幻灵……”

中也严肃告诫玛修，“那家伙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从他见你的第一面开始他就绝对在想着骗你，利用你！”

玛修的胸膛剧烈起伏，失神地回忆在法兰西的经历。和贞德一起出现，明明帮助过他们，保护过御主，可最后却想置御主于死地……从最开始就一直在骗人吗？

乱步看出玛修的愤怒与自责，女孩即生气自己相信了罚却被他欺骗，也自己自己放松警惕导致乱步受伤。他捏了捏玛修的脸，“笨蛋小茄子君，这些事情是需要你担心的吗？如果你觉得自己被骗了，那你怪我就好了，毕竟是乱步大人选择相信他的。”

“……”玛修嘴唇颤动，“但是前辈是不会有错的吧？所以，所以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吗？”

玛修这样说，中也也勉为其难暂时克制一下对俄罗斯人的偏见。确实，乱步并不是那种会被蒙蔽的人……

乱步歪歪脑袋，睁开眼睛看着中也，他点亮眼瞳，用魔眼观察了一下中也，又再次看向自己的双手。

“……我呢，在那个结界里，杀了涩泽龙彦。”乱步平静地开始诉说，“因为杀了他，所以我获得了对龙特攻。但是，那可能是‘多余’的一步。”

“最开始，罚确实是真心在跟我们合作，帮助我。或许他有什么后手，总之他应该会有办法把对龙特攻给我，但是因为我亲自去动手了，我杀了涩泽龙彦——按照罚说过的主张，这是‘罪孽’，是‘因果’，所以我成为了会被罚审判到的对象。”

“而作为‘救世主’，是不应该沾染这种因果的。所以，他是在帮我‘剔除’罪恶，虽然手段非常粗暴……”

乱步闭上眼，歪歪斜斜滑进被子里，挡住半张脸，眼睛也困顿合上。先前涂的药起效，他现在有些犯困。

“那也太粗暴了……”玛修心疼地给乱步掖被角。

乱步挣扎着试图再睁开眼睛，然而压根没做到，“没关系，我们以后都不会再碰见他，乱步大人很记仇，下次见面我肯定杀了他……”

玛修的声音越来越远，“前辈要休息吗？”

“……给我念书哦。”乱步呓语般嘟囔，可能因为伤痛的缘故，一些小孩子般任性的脾气不知不觉冒出来，他是个接受不了孤单的人，所以只是在找个理由让玛修和中也留下，“就读《罪与罚》，知己知彼……”

其实他已经完全不需要朗诵的声音催眠就能够入睡，做梦中梦。

只有篝火在晃动，高大的房屋，空荡的主厅，落地窗外是无尽的雪原，乱步窝在最中间的沙发上，裹进厚实的毛毯里。他望着高高的吊灯喃喃自语，“我讨厌一个人。”

将毛毯盖过头顶，将梦境也拉入黑暗，乱步朦胧地听见女孩轻快的声音，他没有去认真识别内容，但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就感觉到平和的安宁。

真要读吗？梦境外，玛修和中也对视一眼，随后少女拿出电子书，开始朗读《山羊之歌》。

“……喂，折磨我吗？”中也不自在地压低帽檐，躲开玛修带笑的眼睛。

窗外是南极六千米的暴风雪，迦勒底隔绝在世界之外，这个小小房间里的三人仿佛隔绝在迦勒底之外。

“你只管，回到宁静的房间就好。

背对焕发的都会夜夜灯火，

你只管，走上郊道就好。

心的低语，且慢慢聆听就好。”*

——第一特异点奥尔良奠基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