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你这一大早急匆匆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听我夸你几句吧?说说吧,遇到什么难处了?”
罗泽凯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陈书记明察秋毫,我最近确实遇到了不少事,可能需要多占用您一些时间,让我一件一件说清楚。”
“好,你说。”
陈阳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专注。
罗泽凯理了理思路,先从县常委讲起。
说到常委委员增至11人后,崔永浩是如何控制了投票权的。
然后又说起尤嘉如何和崔永浩配合,撤换了两个镇党委书记。
陈阳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罗泽凯又把他如何否定了崔永浩等人的候选提名,还顺势提拔了两个有能力的年轻人,说了一遍。
当然,他没提自己让人冒充陈阳电话那件事。
陈阳听完,舒心地笑了:“你小子行,不枉我看好你。
其实你们县里的有些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罗泽凯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陈阳作为省委书记,对各地的情况肯定有深入的了解和掌握,自己县里那些看似隐秘的权力斗争,说不定早就摆在陈阳的案头了。
“陈书记,既然您有所了解,那我说起来就更方便了。”
“目前开发区最大的难题,还是疗养院的搬迁问题。”
“在这件事上,崔永浩和尤嘉都没有起到好作用。”
罗泽凯又把崔永浩和尤嘉如何煽动老干部的事情说了。
陈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语气冷硬:“老干部上告的事,我确实有所耳闻。
但我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背后操纵。”
罗泽凯立刻接上:“关键是,有人利用私人关系,强行阻挠我的正常工作。”
“谁?”
陈阳眼神一凛。
“赵明远。”
罗泽凯一字一顿,“他是县老干部赵胜利的儿子。
赵胜利在疗养院住了十几年,赵明远就以‘孝道’为名,要求项目为疗养院让路。
但实际上——”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有力,“他私下多次威胁我,还指使纪委干部厉寒生,用极其卑劣的手段逼迫一名女服务员林晚作伪证,诬陷我以借款为名对她实施诱奸。”
他话音未落,只听“砰”
的一声巨响!
陈阳猛地一掌拍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震得笔筒跳起,文件哗啦散落。
他霍然起身,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双眼怒火中烧,仿佛下一秒就要烧穿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