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果然不是傻的,亏我还以为他们享了多年福,脑子退化成猪脑了呢。也是,平时别的不劳烦他们思考,只需计算着如何保住荣华富贵,同类型的题自然得心应手。
前不久还庆幸躺在牢房里的人不是我,今天就来实地考察了,我晕。
天老爷诶,这咋又潮又暗,也没个人监视本大人,本大人身无二两肉,快要冻死了诶!
地牢里无论怎么屏息凝神,也听不见任何别人的声音,时间变得无法捉摸。
再没人来,我会在审议罪名之前吓死的,拜托来个人。
“臭小鬼,乱动什么?伤口又崩开了。”
天籁!此音只应天上有!!我的好兵长,您终于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医疗班走来了!呜呜呜~
后面还跟着韩吉:“听着莫妮卡,这家伙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做担保,你被特赦了,现在用不着在审议庭受苦了。出来之后可要好好感谢利威尔啊~”
“喂,你太啰嗦了吧?”
“诶呀,我这可是要让小莫妮卡明白,她这条小命现在贵着呢——利威尔拿十年战功换你的自由,莫妮卡,下次再被抓住把柄,利威尔要跟着你一起被处死了哦。”韩吉苦笑两声,看到我之后,愣了一下,再没说话。
兵长半蹲在我面前,一惯整洁的领口,方巾微微松散。
“他们用刑了?”
。。。。。。
“没事了,我来了。”
伤的太重,医疗班只能先在牢房里治疗我。天谴的伤自然有世界修复,用刑后的伤治起来才叫痛苦。
我不敢看兵长的表情,他此刻正抱臂靠在墙边。其实,现在的气氛比受刑的时候还要吓人。
“对不起兵长,但我必须要那么做。”
“闭嘴。”
凶什么嘛。
医疗班的油灯在牢房石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我盯着绷带里渗出的血渍。
“伤口再裂开就剁了你的腿。”利威尔扔来一套干净的衣服,应该是临时买的吧。
韩吉蹲下来检查我各处伤口,一声接一声叹气,叹的我后背发凉,莫非很严重?
“很严重啊,非常严重啊,真是可恶。你最近安稳养伤吧,等我们回来。”韩吉摸我头,看起来愁容满面。
不过我必须得跟着去啊!!我有必须跟在他们身边的理由!
“但我还有大把的情报啊。我要跟着你们,我不跟着去是想不起来的。”我攥紧床沿试图站起来,伤口传来的剧痛让眼前发黑,“而且宪兵团不会给我养伤的时间。”
埃尔文团长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
他肯定会让我去的,团长可是个恶魔来着。他站在铁栏外,目光扫过我缠满绷带的脖颈:“我们需要你的情报,但更担心你死在半路。”
我笑脸做到一半,被兵长一记眼刀钉回来。有点怂。
“我可以的!我没问题!”兵长眼神跟要吃了我一样,不看不看,“如果被留在后方,宪兵团会让我生不如死。”
利威尔突然扯紧我的披风系带,力道大得几乎窒息:“逞能的废物只会拖后腿。”
“莫妮卡说的不无道理。”埃尔文的声音像冰面下的暗流,“带着她反而最安全——既能随时获取情报,又能确保不被敌人控制。既然如此,接下来莫妮卡继续随行。”
韩吉猛地站起来:“埃尔文!她的伤——”
“我会准备加固的马车。”团长打断道,转头看向利威尔,“你亲自看守。”
兵长看着我的手腕,那里有一处伤口因为刚刚的据理力争,正在渗血。
“啊。那就这样吧。”
他同意了。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地牢的气窗时,我已经被裹成木乃伊塞进马车。不出我所料,艾伦他们也在,墙教的尼克神父也在。此行大概是,某些人的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