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背后的张家,也不一定愿意为了他而得罪封家。
张沢陵闭嘴,又张开,邬平安不耐烦:“你又想说什么。”
张沢陵:“我是想说,待会御前找人怎么办?”
一位侍讲学士告假,一位侍读学士也不知所踪,谁当值?
邬平安斜眼看向他,轻哼:“你不是挺能耐吗,待会就你去御前当值。”
或许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一刻钟后,御前的小李公公过来了,视线扫了一圈,纳闷地“咦”了一声:“顾侍读呢?”
邬平安推了一把张沢陵,笑道:
“顾侍读有事出去了,今儿由张编修当值。”
小李公公也没说什么,领着张沢陵就走了,但到了御书房,文元帝一扫到他,就挑了下眉:
“少悔呢?”
他可记得今日是顾屿时当值。
张沢陵讪笑了一声,含糊不清地说:“谢侍讲今日告假,顾侍读得了消息,就出去了。”
谢祝璟和顾屿时的那点事,文元帝早就知道了。
他一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冷笑了一声,骂道:
“这臭小子,为了个女人晕头转向!”
张沢陵眸色微闪,这骂归骂,但不见圣上有一点责怪之意,他心底也不由得轻叹。
文元帝怪顾屿时吗?
的确是不怪的。
这人啊,若是没有一个弱点,那也不好,上位者也轻易不敢用他,如今顾屿时把弱点明目张胆地摆出来,文元帝反而越发敢重用他了。
文元帝听了两本奏折,冷不丁地来了声:
“等他回来,让他来觐见。”
张沢陵恭敬地低头没说话,他心知肚明,这话不是在嘱咐他。
果然,小李公公笑着应声:“奴才记下了。”
顾屿时可不知道文元帝在等他,他才出了皇宫,就骑马直奔侍郎府而去,但半路上,被人拦了下来。
是封阁老的人。
来人躬身:“顾大人,阁老请您过去一趟。”
顾屿时脸色铁寒,他眸色晦涩难辨地盯着来人许久,才肯跟着他一同离开。
今日封阁老沐休,但他的消息来得一点也不慢,顾屿时到的时候,封阁老正在书房内捯饬着棋子,见人来了,朝对面一指:
“坐。”
顾屿时一眼就看见他手边放着的茶水,茶水呈褐色,他没坐,只说:“今日阁老休沐,何苦喝这么浓的茶。”
封阁老觑了眼茶水,喃喃道:
“是有点浓了。”
立即有人将茶杯端下去,很快换了一杯清淡的茶水来。
封阁老见顾屿时还站着,摇了摇头:“这是着急走,连一盘棋都不肯和我下?”
顾屿时语塞,最终还是坐下了。
墨玉匣子中摆着棋子,封阁老捏着棋子先落子,声音很淡也很轻:
“亲事是她自己选的。”
顾屿时捻着棋子的手格外用力,他冷声说:“阁老给了她几个选项。”
封阁老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不知是笑了还是没笑:
“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