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谭晓推开了一扇门。
一地狼藉,锁链,血,损坏的桌椅和花瓶镜子。
不难看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争执。
景攥紧拳头,他冲进去捡起锁链看,上面分明还有人的皮肉血痕,说明被锁链绑着的人曾经剧烈挣扎过。
是褚霜吗?
她被裴鸣月锁在这里了?
桌上的茶杯还氤氲着热气。
景回过神来时,一把冰凉的剑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
裴鸣月冷冷地开口:“少主别来无恙,只是今日闯我归命阁,不知您是想做什么?”
褚霜一身素衣斜倚在门边,抱臂看热闹,手里还握着半杯热茶,里面飘着几朵小花。
看见谭晓震惊的目光,她礼貌道:“师姐,好久不见。”
褚霜喝了口热茶,腕间垂下的银月黑镯和蛇骨链都没遮住几道深红的勒痕,她看上去也丝毫不在意。
景不管自己脖子上的冷刃,甚至也不管裴鸣月居然知道他,他只是关心着褚霜:“霜儿,你现在如何了?”
霜儿?
谭晓心中一沉,褚霜在少主这里也混得这么好了?
裴鸣月也因这个称呼转头看褚霜。
褚霜心虚地摸鼻子,“咳,师父,我冷,我回去添件衣服。”
转身要走,裴鸣月一喝:“站住。”
“把你师姐绑上,跟我去无极殿。”
行吧,绑人褚霜可擅长了。
“霜儿,我听人说你出事了……”景任自己手腕上被绑了绳子,“我想来找你,我来晚了。”
语气恳切,令人心颤,裴鸣月不耐烦地给他封上了哑穴。
年轻人就是烦。
褚霜绑好谭晓,见景被点了穴,这才开口:“景公子,刚刚我师父称呼您为……少主?”
还装,还装。
裴鸣月很想给褚霜也赏个哑穴。
褚霜背过身去,抓着谭晓的绳子往外走:“景公子,师父,私自入梨树林的事情我自会去请罚。”
裴鸣月甩过去一件黑色的披风:“让紫衣侍传话,少主造访归命阁,我亲自去无极殿还人,让涯主来接他儿子。”
褚霜抬手接住:“是。”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褚霜多数时候在昏睡,无论如何都唤不醒,偶尔醒来,除了进食就是发疯,在砸毁两个屋子之后,裴鸣月才捆住她。
今日清醒许久了,头本来不疼的,但是看见景找来了,褚霜又有点头疼。
景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他应该在古源康安排的时间出来才对。
他今日的行为打乱了褚霜的计划,她现在还需要继续在无生涯蛰伏着,挨几个鞭子都是小事,关键在于她还想不到该如何解释和景私交。
古源康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在他眼皮子底下和景有交情的人。
*
无极殿,众长老聚齐。
古源康看着景被绑过来,气极了他私自离开梨树林。
他压着怒意问:“混账东西,你都干了什么?!”
景虽然跪着,却也不卑不亢:“父亲,事出有因,景不是有意要冒犯裴长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