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宫内。
华贵宫殿中,江家姐妹一站一跪,穿在珠帘重重的珠光宝气,两姐妹脸色白得下人。
“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如今要怎么收场?”
江新月跪着哭道:“王爷将她爱护得像眼珠子似的,我能有动手的机会就不错了。何况辛白川那头一点都不接招,我有什么办法?”
“蠢货,本宫怎么会有你这么蠢钝如猪的妹妹?”江予月勾起江新月如玉一般的脸庞,啧啧摇头,“你长了这样如花似玉一张脸,怎么就笼络不住晋王呢?”
提起这个就是在江新月的心窝子里戳:“我哪里比得上宁远侯府出来的妖精?她表面上装得清心寡欲,不知如何魅惑了王爷。”
江新月上前几步,抱着江予月的腿:“姐姐,好姐姐。你救救我,若是陛下和晋王知道了的话,该怎么办啊?”
江予月没说话,她一身华贵宫装,早已是深宫之人。
弃车保帅,是人人都会的事情。
见姐姐没说话,江新月的心凉了一半,她轻声说:“你难道不恨辛白川毁了二哥的腿吗?何况这事,还是姐姐指使我做的,难道姐姐要这样置身事外吗?”
江予月也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表面痴傻的妹妹,原来还存了这番心思。
她原以为江新月只是一个脑袋空空的人,只会拖她的后腿,如今看来,小妹妹也长大了。
江予月侧身低头,亲自将江新月扶了起来,温柔地用手擦去江新月脸上的泪珠,说道:“好妹妹,怎么会呢?你我乃血脉至亲,本宫就是抛弃谁,也不可能抛弃你呀。”
听到此话的江新月,略放下心来。将脸贴在江予月的手上,轻声对姐姐说:“新月永远是姐姐最忠诚的妹妹,无论姐姐要我做什么,妹妹都会去做的。”
“好妹妹。”
关雎宫内的灯盏已经熄了。
对角之隔的悦风殿却没有这样的平静,宫人来来往往,热水凉了又热,药温了又试。
别枝瞧着浑身大汗淋漓的青萝,便知道没有这么简单:“殿下,小姐怎么可能只是发热?也不知中了什么虎狼之药,求求您,带小姐出宫吧。”
赵谨拧着眉头,似乎也在琢磨这事的可行性。
宫门已然落钥,非紧急情况不可能再离宫。何况太医院已经是普天之下,医者最高水平聚集之处。
若是他们都束手无策,那别人难道就有办法吗?
秦女官也在旁劝着别枝:“别枝姑娘,你别心急。太医既已说了只是发热之症,那边没有什么事。关心则乱,你歇一歇吧。”
青萝身上的虚汗已经浸透了中衣,这才二月初,如今外头冷得冰碴子堆积。
殿内纵有地龙,但也不至于此。
他心中疑惑甚多,可见着憔悴的青萝还是不忍心。在皇宫之中这样只手遮天,是谁不言而喻。
可青萝难道也挡着他的路了吗?还是一场误会。
他不敢深想,却下意识地将青萝连人带被拥起,便要冲出殿外。
牧云忙跪在前面,劝道:“主子三思啊!不要冲动行事。”
秦女官也匆匆上前,跪着说道:“陛下已经叫太医院的太医们来医治,便是要全力救治王妃,您如此行事,会寒了陛下的心啊。”
别枝在一旁默默流泪:“难道寒心没有我们小姐的命重要吗?她已经死过一遭了,不能再死第二遭了。”
赵谨不过停了停,还是决然地踏出悦风殿,才出门口,就见阿雅公主带着巫医来了。
“晋王殿下!”
“阿雅公主?”
阿雅公主提着裙摆快走几步,赶到晋王面前,看着面前脸色潮红紧闭双眼的青萝说道:“殿下,方才在宫宴之上,我已经发现你的王妃有些不对。若是你们太医束手无策的话,不如来试试我们夏迟国的巫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