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福仔似乎耐不住一直不说话,就插进来一句,表现得有几分激动和兴冲冲的样子:“据说是新娘子有了身孕,不能拖着这件事了。”
有了身孕?这么快?萧菱秀寻思着,曹天平日里好像都没有怎么表露出相谈了娘子的样子。如此不显山不露水的,又要当爹了?
张谋看了看周围,随后压低了嗓门,一只手挡着嘴巴,低声开口:“这件事,我也是听来的。据说新娘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曹天的。但是曹天还是要娶了这位娘子。哎,这接盘郎君倒是给曹郎君给当了去。”
这般说着,张谋那是又是摇头,又是替曹天感觉到可惜。
后面萧菱秀也没有和他们再拿这件事来谈论,毕竟是别人家的私事,不可多加揣测。她就初五要离开平洲城的事情,以及要将锦月楼关店一阵子,权当给他们多一段日子休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他们两人先说了。
说完之后,张谋顿时就睁大了眼睛,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件十分惊讶且不可思议,还有点痛心疾首的感觉,他扒拉着脸:“掌柜的,你要离开多久啊?你知道吗?锦月楼关店一日,那可是会损失很多银子的。”
钱福仔却有另一番见解,甚至开始蔑视张谋那副掉进钱眼子里的爱财样子,抱着手臂道:“张郎君,菱秀阿姊这是要回去见谢郎君的家里人,这是好事,毕竟他们成亲都没有那边的人来呢。我其实很替阿姊不值当,本来阿姊就应该去见见谢郎君家里人的。”
张谋被钱福仔这话给噎住,顿时抬起一根手指挠着脸,看着萧菱秀的脸色,见她似乎没要责怪的意思,才稍微暗松口气,接着又勉为其难地符合钱福仔的话:“对。福仔难得说出了一番不错的话。我也认为该去见见谢郎君的家人了!掌柜的,你放心,就算你不在平洲城,锦月楼不开店,我也不会让平洲城的百姓忘记锦月楼的!”
他边说,边拍着胸脯,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样子,急切表明自己是个值得信赖的好手下。
钱福仔见他这般狗腿,忍住要翻白眼的动作,接着问出了最想要知道的事情:“菱秀阿姊,你和谢郎君要离开多久啊?要不要我和阿姊也陪着你一起?毕竟多带点人,可不能让谢家那些人欺负了你去。你这边也是有娘家人的!”
这话貌似说到了张谋心坎上去了,张谋这回倒是真心实意地符合起钱福仔的这番话,看向萧菱秀,也是一脸诚恳:“没错!不然我们也陪着你一块去磐洲吧!毕竟那边你人生地不熟,多带点人,也可以给你壮壮场子,免得那些达官贵人会欺负你!”
他们一大一小地满脸激动昂扬地看着自己,甚至都已经想到谢家人会不会欺负自己这件事上去了。萧菱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好表达此刻内心里的感动。
她无奈笑了笑,好不容易才压住想要哭的冲动,摇着头道:“没事,有你们谢郎君在,还有,你们留在平洲城就给我好好休息,要不然等到我回来了,我可就不会再给你们随意休假了哦!”
这一提日后很难给休假,他们两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惊讶,然后就丧气,再接着又恢复对她的担忧神情。
逗了逗两个活宝,萧菱秀就掩唇笑着对张谋道:“那你就去告诉曹郎君,让他过来找我相商摆宴席的事宜吧。”
张谋听到了吩咐也没有再丧气,顿时应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萧菱秀去到正堂屋,刚坐下,张谋就带着曹天过来寻她了。
恰好她让钱福仔烧好了热水,正煮着茶汤。听到脚步声和张谋那嗓门,便抬头看去,请曹天就坐。
曹天似乎有几分局促,又像是有点别扭,看了好一会才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坐下来也没有开口,就这样看着她泡好了热茶,直到她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而坐在一边的张谋盯着热茶看了一会,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掌柜的,这毛尖是不是很难得?”他那像是看见了什么稀罕货一般亮堂堂的眼睛直勾勾望着那热茶。
萧菱秀也倒了一杯给张谋正要说点什么,门外就走入了一道修长的身影。谢玖安摇动着玉扇,满脸轻笑,回答着张谋的问题。
“看来张郎君对于茶叶也是十分有研究啊。这的确是上好的毛尖,一两可是要足足二十两白银才能买到。”
他自然而然地就坐在了萧菱秀的左手边,然后勾唇浅笑着望向萧菱秀,好似也在等着她给他一杯。
萧菱秀略感无奈,倒完了张谋的那杯茶,也给谢玖安倒上一杯,最后自己也倒了杯才坐下来。
他的到来并没有让她忘记正题,她直接看向曹天开始问起摆婚宴的事宜。
“曹郎君,不知你想要摆多少桌呢?一桌大概需要多少道菜?以及菜色上面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