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元旦到春节这一波销售行情,恒远的黛逸没有达到预期销量,但因为轻驾出行另辟蹊径,反响热烈,晖之驱在出租车行业的名气打响了,订单也随之多了起来。但毕竟是新兴产物,像恒远这样的大车企都暂时还是持观望态度。
一些科技大厂嗅到了商机,闻风而动,但自动驾驶的大模型算法始终攻克不了,出来的产品对比晖之驱的简直是相形见绌,毫无竞争性可言。晖之驱目前的技术在市场上仍然一骑绝尘,无人能及。
安遥计划将订单所得的利润拿了大部分偿还楚星河的借款。当然,她一直没有拿到他的银行卡账号,直到有一天福至心灵,跑到他家门口等家政李姨,得知他果然没有加李姨的微信,是通过每年年初一次性转账来支付劳务费用的。
她和李姨解释了楚星河死活不收还款,又捏造了他工作多辛苦的现状,让李姨帮忙提供一下他这个付款人的账号,好把借他的钱还给他。
李姨听信了她,觉得楚先生这个大好人不能受委屈,便配合她去银行查询收款流水,找到了他的账号。
安遥给楚星河转去两千万,但没多久钱就被转了回来。她又再转了一次,并且微信告诉他,先还一部分本金,让他务必要收。楚星河没理她,又再转了回来。等她再一次转过去的时候,被告知账号已销户!他可真够绝的!
安遥没有办法,旁敲侧击地问了梁晋的账号,将两千万转给了梁晋,让他代为转给楚星河。幸好梁晋没有贪念,却结结实实地被上司骂了一顿。
楚星河铁青着脸,却不得不接收她通过别人转过来的还款。他怕这次不接受的话,按照她执拗的性子,下次不知又通过谁来转,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梁晋一样老实。他不想她辛苦赚回来的钱打了水漂。
校友会自荐的小肖果然在元宵后就到岗了,安遥安排他先跟申洋洋和周平跑业务,熟悉最基本的技术要点。可这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比她想象的要用功得多,他白天在外面跑完,晚上还会回到公司来自己研究学习。虽然他专业对口,但没有人带是很难搞懂晖之驱大模型的核心技术的。
安遥瞧他确实诚心想学,而且申洋洋对他的评价不差,有时候加班也会指导他一二,他基础打得好,一点就通,加上用心钻研,很快就掌握了算法的底层逻辑。
恒远黛逸销售遇冷后,没有更好的营销解决方案。恒远是老牌企业,企业做派陈旧谨慎,董事会更不会采纳尤嘉铭在销量正盛的轻跑品尚上再一次尝试自动驾驶,反而对尤嘉铭这个总经理的经营能力提出了质疑。
尤父是恒远的实控人,老奸巨猾,为了平息董事会的不满,特意派儿子到华中的汽车之都去考察学习。
尤嘉铭和安遥说了一下这事,安遥倒是很感兴趣,两人便一同去了一趟华中。
不巧的是,在翰州机场航站楼的等候区,他们竟然遇上了同是出差的楚星河和梁晋。
是对方先发现了他们。
“安总、尤总,这么巧呀!”
安遥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一回头,便见梁晋笑盈盈地站在隔着两排座椅的后面。他旁边是脸色极其难看的楚星河。
自付芝的婚礼后,安遥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这次再见他,他似乎比上次还要更消瘦,脸颊上的肉少了,显得整张脸更凌厉,压迫感极强。
在他双眸炯炯的注视下,安遥没来由地一阵心虚,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跟,和尤嘉铭拉开了一点距离。
尤嘉铭自然能觉察出来,看了看她,才笑容可掬地向对面两人打招呼:“Hi!可不是嘛,楚行、梁助,你们也出差?去哪呀?几点的飞机?”
梁晋道:“华中C城,准备登机了,你们呢?”
尤嘉铭道:“那还真巧呀!我和安遥也去华中,不过是W城。”他看了眼航班信息,“比你们晚十几分钟登机。”
这时,航站楼广播开始播报飞往C城的登机信息。
尤嘉铭一歪头,笑道:“才刚见面就要道别了,缘分真浅。顺利呀,两位。”
梁晋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很快又报以礼貌的一笑。
楚星河自始至终都目色料峭,直到听到尤嘉铭的最后一句。这一句似乎一下子戳中了他的要害,他面如寒霜地走了过来,走到安遥面前。
安遥依然有点心虚地不敢看他,却听到他低沉发哑的嗓音:“你非去不可?”
未待安遥回答,尤嘉铭抢着道:“我和安遥的行程早就定好了,楚行是出于什么立场和原因质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