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憬之不知夏习习怎么问起这个。
“都喜欢。”
“再讲点具体的呀!”
“两种阶段的喜欢。”
“……”好抽象,夏习习决定不问了。
头发吹了好一会才吹干,他顺带将她后背洇湿处也吹好。
吹风机的声音小了,他家中的静谧就格外凸显。
要不是窗外非常小而隐蔽的烟花声,她都分辨不出今天竟然是过年。
这烟花,应该是隔壁如照市的烟花声。
望玉是没有烟花,也没有年味的望玉。
没有年味……
她今晚也不是滋味。
她环顾四周,沙发左侧的茶几上放置了一台投影仪。
“周憬之,你开个投影仪吧,放个春晚重播也好,家里太安静了。”
周憬之闻言顿住,低头看了她一眼。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讲的话。
她的黑发蓬松而顺直,是他刚刚吹好的。
她穿着的衬衫和裤子,都是他的。
她啊,她在家里。
他蜷了蜷手,紧接着动身走去开了投影仪,放下书柜前方的幕布。
夏习习拿过抱枕放至扶手,接着横窝躺在沙发上,又指使他关了灯。
房间霎时昏暗,他开了两盏柔光的夜灯,剩下投影的春晚那面泛着波动红光。
空间里响起了热闹的声音。
夏习习忽而想到,周憬之,他过年岂不是更没有滋味。
“周憬之,你今年为什么一个人过年呀?”
周憬之给她盖了层薄毯,答非所问:“习惯了。”
夏习习头蹭了蹭薄毯边缘,然后她躺着拍了拍沙发背,示意他坐下。
“什么叫习惯了呀?你家人都不在望玉吗?”
“我没有家人了。”
夏习习懵住。
她迟缓着嚼了一下他的这句话。
忽而,她脑袋里像是有东西炸开,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坐起身,视线挂在他身上,追着他见他走至餐桌旁,倒了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