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们都想过那些泥腿子过的日子?一年到头饭都吃不饱几顿?”
听到这话,眾人的目光陡然清明了一些,连恐惧和惊慌都褪去了许多。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大傢伙都是做惯了人上人的,每顿桌上没点肉,那都要被人笑话。
如何能够过得了那种一年到头吃不饱几顿饭的日子?
那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韩烈走到厅中,目光扫过眾人,声音里带著蛊惑。
“赵诚虽强,可他刚占武安,根基未稳!
咱们只要联合起来,再暗中联络周边隱藏的赵国旧部,许他们好处,请他们出兵对付赵诚。
到时候內外夹击,他顾此失彼,哪还有功夫分咱们得田!”
“联络旧部?”
赵德皱起眉,“赵国全境早就被秦军占了,旧部要么降了秦,要么躲在深山里,哪还有能打仗的?
再说,就算联络上了,他们敢跟赵诚作对吗?”
“怎么不敢?”
韩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秦国要分豪绅的地,不只是咱们恨!
整个故赵的贵族、豪绅,哪个不恨?
只要咱们牵头,许以那些旧部足够的好处,再用些蝇头小利鼓动起那些愚民,说动他们一起反,人多势眾。
赵诚这百里封地必乱!”
李嵩连连摇头,“不妥不妥,咱们牵头,到时候被那血屠盯上了,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那不是普通的封君,那是武威君,是血衣侯,是连灭两国的血屠阎罗,这世上还有他不敢杀的人吗?”
韩烈鄙夷的看了一眼李嵩,“李嵩,看你那点出息!”
“正因为他是武威君,这百里封地他才不能隨便杀!”
“你看他进了武安城的一系列举动,明显是想要將此地打造成他的根基。
而想要这封地兴盛,光是分地又有什么用,要有人才行。
人丁兴旺,才有人种地,他把人都杀了,分地给谁去?“
“所以,他不会杀,也不敢杀!”
“我们只需要在联络旧部之后,把百姓都鼓动起来,一起反他,反对清丈土地,反对核定户籍。
而咱们自己,只需要隱藏在幕后不露面,他又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