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想哪去了,那日你刺穿心口,我耗尽所有灵气,至今也还残留着罢了。”
哦?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他自鸣得意的双修功法其实根本实施失败了……
苏云玉眸光呆滞几分,萧疏影紧紧与他五指相扣,屈膝半跪在椅前歪了歪头,语气冷下来:
“师尊还没解释,为什么要离开我?”
“呵,”苏云玉冷笑一声,想要抽回手,结果抽不回来,只得理直气壮地讥讽:
“你关我,还不允许我跑?”
熟料萧疏影压根没有辩解什么关不关的,只是轻轻一笑,眸光深沉:
“当然不允许。”
这时候,他言笑晏晏之下,才显出来一些汹涌的暗流,像冰面刺骨的寒意,当他凑过来以面贴面时,那眸光里的暗芒更为触目惊心:
“师尊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但师尊逃之前就要想好,被我抓到的后果。”
怵得苏云玉往后瑟缩了下,可是自己在圈椅上,身后就是椅背,哪里还有后退的空间,反倒是椅子晃了一下,差点要连椅带人往后栽去时——
萧疏影本就与他五指相扣,见状迅疾将他往怀里一拽,另一手高扬着接住他栽进来的身姿。
沉闷的碰撞声,苏云玉跌进萧疏影怀里,他手扣住了腰肢,尽管还是半跪着的姿势,却依旧稳稳将他安置在怀中。
“怎么还是这么毛手毛脚。”
萧疏影笑了一下,起身抱着苏云玉走了几步,苏云玉连忙就要跳下去,却根本逃不出他紧紧的桎梏,直到自己被放在了一处冰冷的桌面。
他低头看去,见是梳妆台,自己身后就是镜子,足有半人高的铜镜,明晃晃倒映出他的一切。
那么清晰,那么不容逃避,苏云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是这时才知道,自己有多怪模怪样。
襦裙上系得凌乱的死结,随意披在肩上的轻纱,簪得歪七八扭的金珠玉钗,浑身上下是说不出的古怪。
这时,苏云玉又从镜中,看见一身玄衣拢住自己的萧疏影,他那眸光里不加掩饰的谑意。
顿时苏云玉又气又恼,挥袖要将那无辜的铜镜给毁去,萧疏影捉住他撒气的手,语气哂笑:
“师尊这幅装扮,莫不是故意在引诱我?”
“滚开!”苏云玉把撒气对象换成了萧疏影,抬手就锤了他好几下,大开大合间锤到他下颌,萧疏影也只是纵容地虚虚拢着他,甚至火上浇油:
“师尊这装扮甚好,只是唯独缺了一样。”
苏云玉顿时狐疑瞪向他,飞快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哪里扮得不对时,萧疏影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小盒东西,打开后以指腹沾取,趁他没有防备,抬手抹了过来。
唇上一凉,苏云玉想要将头一偏去躲开,偏偏萧疏影一手又摁住他脑袋不让他躲。
知道摁不住太久,故而只是一会,萧疏影就收了手,唇角微勾,又将他面转过去,让他注视身后镜子,自己笑起来:
“师尊如今该是知晓了?”
镜中,苏云玉看到自己薄唇朱红,透着触目惊心的艳丽,再一低头看到萧疏影拿起的那盒子,是一盒胭脂,顿时脸色一黑。
他拿起胭脂盒重重往萧疏影身上砸过去,砸完跳下梳妆台就揣着一肚子火要跑,跑得太慌不择路还被裙角跘了一下,下一秒又被猛地扑倒在地——
身后衣角划破风声呼啸着,离弓之矢般压倒他在地,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苏云玉只感觉后颈传来沉重呼吸声。
他五指瑟缩了一下,很快萧疏影伸手过来,摸了几下才摸到他的手并且牢牢扣住,苏云玉颤了颤眼睫,第一次十分害怕,哀求道:
“你起开,别这样。”
可回应他这份哀求的,却是后颈一阵剧烈的刺痛,是尖牙次破肌肤,咬入血肉的鲜明:
“啊——”
苏云玉痛呼出声,双眸中隐含水光,又气又怕,急促喘了几口气,呼吸声引人怜爱,像无力反抗的幼兽。
萧疏影心中积压的暴戾终于舒缓几分,缓缓松口后,他头搁在苏云玉颈窝上,啄了一口苏云玉薄粉的耳垂,无比爱怜却又阴森:
“师尊可要记着,这就是想要离开我的后果。”
视线里,可见苏云玉颤抖不停的,宛如蒲扇的眼睫,被泪水打湿,成了一簇一簇,他就这样不胜蒲柳般,被自己牢牢困在身下。
这般全权掌控,萧疏影心底泛起病态般的满足,他热眼看着,一面想着,就该这样,就该这么掌控在手心,就该这样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