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小说网

第 48 章（第1页）

第四十八章

回到奥斯本工业，几个人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看向马特的眼神都带着遮掩不住的探究。

杰西卡·琼斯最先忍不住，她几乎是围着马特绕了半圈，试图从哪个角度看出些端倪：“所以……你的眼睛？”她直截了当地问出了所有人最直观的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说……你‘看’起来确实……”她找不到合适的词。

马特坦诚地说：“这就是我想说明的情况。我的失明是生理性的，不可逆。但因此，我的其他感官——听觉、嗅觉、触觉，甚至是味觉——变得异常敏锐。我能通过声波定位构建出周围环境的精确模型，能听到几十米外的心跳和血液流动，能通过空气的微弱流动感知到动作。”他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他的感知世界，“所以，在对付忍者这类敌人时，我感知到的信息可能……比你们更多、更不同。他们通过能量药物，极大地抑制了自身的生理反应，比如心跳、血流甚至体温，从而在感知中如同幽灵。”

他顿了顿，总结道：“所以我们不必纠结于他们具体用了什么秘术。我们只需要知道，这种‘隐匿’本质上是一种能量层面的干扰或抑制。只要是能量，理论上就可以被干扰、被中和、被针对。对不对，哈利？”

突然被点名的哈利正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马特终于坦诚的微妙欣慰，又有对他如此轻易暴露能力的担忧，还混杂着一丝丝不用再将夜魔和马特分开对待的兴奋。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头接口道：“……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思路，我建立了一个识别和干扰矩阵，现在在根据你提供的能量波动参数进行调整，很快就有结果了。”

“抱歉，”马特适时地补充道，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歉意，主要是对着丹尼、卢克和杰西卡，“之前没有明确告诉你们我的情况。因为这种能力，从某种程度上说，和那些忍者一样，一旦被完全知晓，就很容易被针对。”

卢克重重地一拍手掌，豁然开朗：“对啊！”他洪亮的声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他是把他的弱点、他的底牌，都送到我们手上了！”

杰西卡和丹尼同时扭头看他，眼神古怪，杰西卡直接问道：“然后呢，你是想利用这个干点啥？”

“我是说！”卢克赶紧澄清，但语气却异常认真，“他是把最大的秘密和弱点都告诉我们了！这还不算信任吗？我们相互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这还不算……呃……结盟吗？这已经是了！”

“咳咳！”房间里唯一还有秘密的绿魔在一旁战术性地咳嗽了两声，把话题拉回安全的技术领域：“现在有了明确的研究方向和计算模型，就是等着运算结果了。我会尽快拿出可用的反制方案。”

反制方案成果的确很快就出来了。他成功研制出一种精巧的声波发射装置，能精准调制特定频率，并非直接攻击□□，而是巧妙地与忍者体内那股异常能量产生共振，引发强烈的神经震荡，足以让这些不死的战士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原理是找到他们能量场的‘谐振点’，就像用正确的音符震碎玻璃杯，”哈利一边调试着参数，一边向马特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不需要太大的能量输出，关键在于精准。”

接着，他拿起了马特那对比利棍。经过重新设计和升级，棍体内嵌入了微型声波发生器和能量感应模块。哈利将它递给马特，拉着他的手指感受新加的功能模块。“试试看。重心已经重新调整过了，你应该不会感觉到区别。”

两人在宽敞的测试场中央开始演练。马特舞动双棍，动作流畅而优雅，注意倾听着每一次格挡、突刺带来的微弱声波脉冲。哈利则紧盯着手里屏幕上实时滚动的数据，不时出声：“频率再上调0。5个赫兹……对，就是这样……完美！”

其他人没有惯用的兵器，哈利统一集成在了腕表上。马特在测试腕表的能量输出大小时，哈利会很自然地伸手帮马特调整一下操作的位置，马特则微微侧头靠向哈利，低声询问某个参数细节。两人越凑越近，自然而然流淌着一种无需言明的亲密与默契。

在场边，丹尼抱着双臂，看着场中那两个几乎要冒出粉红泡泡的身影，忍不住挑了挑眉：“他们现在是完全用不着掩饰了，对吧？”

杰西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嘘，别吵到他们，我还想继续看戏呢。”

卢克看着这一幕，轻声感叹道：“说真的，我有点想念克莱尔了。”

与一日千里的反忍者研究不同，哈利与托尼在龙骨基因药剂的核心破解工作上进展缓慢。这种古老力量与现代生物科技的结合远超他们现有的知识框架。面对僵局，哈利再次祭出“绿魔”的身份。他巧妙地选择了时机——在手合会的几次重要行动接连受挫、兵力折损之后——主动现身，带着一种癫狂天才的姿态，提出了一项“各取所需”的合作提议。

为了取信于亚历珊德拉·里德，他甚至慷慨地提供了部分奥斯本工业在生物血清领域看似尖端、实则被精心篡改过的研究成果。当托尼拿到他的计划和泄露方案的时侯，不禁回想起自己技术被各色人等泄露或滥用的过往，难得有些忧心忡忡：“这玩意儿不会出什么岔子吧？他们的反向工程能力可不弱。”

哈利回复得冷静而肯定：“放心，所有的关键数据都指向一个能量爆发式增长但稳定性呈指数级衰退的错误方向。他们只会得到一堆短期内看似增强，实则会加速细胞崩溃的‘优化方案’。”

托尼仍不放心：“手合会的科研团队搜罗了几个时代的顶尖头脑，比真纯会那套老古董玩意儿领先了几个世纪。他们真的发现不了其中的陷阱？”

哈利摇摇头：“他们不会发现的。因为他们会第一时间将这些‘成果’用在那些忍者身上。而在亚历珊德拉·里德眼中，这些忍者从来都是可以快速补充、随意舍弃的消耗性资源，而非需要长期观察维护的资产。”他克制着内心对他们如此恣意玩弄、消耗生命的强烈愤怒。“她不会在意‘资源’的异常损耗率，自然也发现不了深埋其中的巨大隐患。”

凭借这份“投名状”和对人性贪婪的精准把握，绿魔终于获得了亚历珊德拉·里德的认可，被邀请进入了她那隐藏极深的永生实验室核心。在这里，哈利更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位手合会首领的致命弱点——她太过傲慢，统治的时间也太长了。漫长的岁月让她坚信自己的绝对权威，却看不到在她高压统治下，其他几位“手指”早已萌生了属于自己的利益诉求，并对她独断专行、拒绝分享更多永生红利的行为日益不满。

某次绿魔到访实验室时，有人便借着由头旧事重提。“既然现在可以有新的合作伙伴，那么拓展新领域也是顺理成章。我们之前提出的关于调整利益架构的提案，是否也该重新考虑？”一直盘算着扩大毒品生意的高夫人，更是再次提出了要求——她需要新型毒品，效果更强，但更隐蔽，绝不会再引来夜魔侠那种不必要的“关注”。

亚历珊德拉则对她的建议嗤之以鼻。“我们不会有人被之前的那点风浪吓到了吧？威尔逊·菲斯克不过是我们的一枚棋子，用完了就该扔掉。我们甚至该感谢夜魔侠替我们清理了门户。”她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毒品的研发优先级必须排在忍者培育药剂和龙骨萃取之后，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力量。”

高夫人眯了眯眼睛，优雅有礼的颔首，没有再回应，看起来是被说服了。

亚历珊德拉满意地收回目光。她自信能够完全掌控绿魔，因为这个疯子的目标如此明确而疯狂——对奥斯本工业的复仇以及更强大的力量——这恰恰与她现阶段利用奥斯本技术加速龙骨研究的计划不谋而合。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手合会缓慢吞噬掉奥斯本帝国的未来。

然而，她并未注意到，在她宣称要一步步蚕食奥斯本时，一旁的信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威胁。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刚刚被训斥过的高夫人，两人视线有一瞬间的短暂交汇，却又都迅速地、心照不宣地移开。信也没有再说话，将所有的疑虑与算计再次埋藏于沉默之下。

而身在走廊尽头另一间实验场地的“绿魔”，战甲内部隐藏的通讯器始终处于开启状态。马特在另一端正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不时和哈利同步着信息。他仿佛就站在那间秘密会议室里，不仅听到了高夫人提议被驳回时的呼吸骤然收紧，听到了她强压怒意时激素的异常；他也“听”到了信在听到亚历珊德拉计划吞噬奥斯本时，那一瞬间心跳的紊乱和血流的加速，和他们各自混合着不满、忌惮与贪婪的复杂生理信号。

亚历珊德拉沉浸在自己永不犯错、无人敢于背弃的幻觉里。而绿魔会确保这份幻觉清醒得再晚一些。

在亚历珊德拉·里德的永生实验室深处，绿魔正进行着又一场“合作研究”。这一次，实验室外的守卫明显比以往稀疏了些，巡逻的间隔也拉长了。马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有意识的放松戒备，这显然是亚历珊德拉开始对这位癫狂却高效的“新盟友”逐渐放下戒心的信号。

“外面的守卫少了三分之一，”马特的声音通过耳机响起，为哈利提供着最精准的实时预警，“你有四分钟窗口。门口正前方两人，心跳平稳，未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时机成熟。哈利面甲下的眼神一凛，手指在臂甲内置的微型控制板上飞快操作。一枚伪装成实验仪器接口的微型物理接触式下载器，被他看似随意地搭在了一个核心数据接口上，破解算法开始无声地侵入，绕过一层层的加密协议，贪婪地复制着海量的实验数据。

整个过程快如鬼魅，哈利甚至没有时间去细看盗取的文件具体是什么内容，只是凭借着技术直觉，将标注为最高权限、最新更新的文件包优先打包传输。在飞速流转的信息洪流中，几个熟悉的名字一闪而过——艾丽卡、马特·默多克，还有其他一些看似无关的普通人名，某段时期内的生理数据被详细记录，但之后的更新却戛然而止，只剩下零星的医疗记录追踪。

一股寒意窜上哈利的脊背。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迅速将完整数据包加密传输回奥斯本大厦的服务器，同时不动声色地清理掉一切访问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