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指节发白的指尖正抵着太阳穴,灵魂撕扯的余痛像是有把钝刀在颅骨内侧来回刮蹭,连南瓜汁的甜腻气息都让她反胃。
赫敏的掌心突然贴上她的前额。
那触感像浸了月光的丝绸,带着羊皮纸和青苹果的温暖气息。加文体内沸腾的魂片突然安静下来,仿佛暴风雨中颠簸的小舟终于靠岸。
"又发作了?"赫敏的眉头蹙起格兰芬多式的固执,"庞弗雷夫人的镇定剂——"
"不用。"加文抓住她的手腕,将那只治愈魔法般的手按在自己冰冷的颊边。"你摸摸就好。"
这句话里藏着太多秘密,赫敏的拇指无意识摩挲过她突突跳动的血管,看见加文眼中转瞬即逝的哀伤。那种不该属于她的、来自另一个灵魂的悲怆。
银托盘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加文垂眸掩饰突然湿润的眼眶,却听见赫敏轻笑。"看来我比魔药管用?"
"嗯。"她将嘴唇贴在赫敏掌心,声音闷在温暖的生命线里。"你是我的。。。止痛魔咒。"
礼堂另一头,达里安正把涂满树莓酱的羊角包掰成两半,又一起塞进嘴里。
邓布利多在长桌后起身,全场寂静如被按了静音键。
“女士们先生们,五分钟后,请随我前往魁地奇球场——”他的声音掠过众人发顶,“见证三强争霸赛的终章。现在,请勇士们随巴格曼先生入场。”
哈利、塞德里克、芙蓉、威克多尔依次站起,礼堂里爆发出海浪般的掌声,混着看台上家人的呼喊。
“加油!”“保重!”四人并肩穿过拱门时,身后的喧嚣突然被风揉碎,化作旷野里的细语。
“若诸位已用餐完毕——”邓布利多抬手虚引,“请随我共赴赛场。”
人群如潮水漫出城堡,当他们涌入魁地奇球场时,纷纷屏住了呼吸。二十英尺高的绿篱如巨蟒盘成壁垒,将场地箍成一座翡翠迷宫,连天空都被切割成零碎的蓝。
哨音刺破凝滞的空气,哈利与塞德里克对视一眼,同时拔足狂奔,靴底碾碎了草尖的露水。看台上的声浪骤然炸开,像被点燃的烟花筒,在暮色里腾起沸腾的光。
礼堂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加文银绿相间的院袍在格兰芬多沸腾的金红色海洋中,像一叶逆流而上的孤舟。
她冰凉的指尖缠绕着赫敏的手腕,将对方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唇边,那里有灵魂撕裂留下的淡淡血腥味。
"赫敏。。。"
话音未落,赫敏突然拽起她冲出人潮——盥洗室的铜门被重重锁上。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瓷砖地上投下支离破碎的虹色。赫敏的背抵着大理石洗手台,突然捧住加文苍白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和青苹果的甜腻,还有某种更灼热的东西——像是要把自己生命的温度渡给她。
"松开。"赫敏喘息着命令,拇指擦过加文被咬破的唇角,"我在书里看到过,亲吻可以安抚灵魂。"她的睫毛在加文脸上投下振翅般的阴影。
加文的瞳孔微微扩大,颤抖的手指在对方格兰芬多袍子上留下褶皱,水池龙头滴落的水珠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桃金娘从隔间飘出半个身子,"噢!这里有——"
"闭耳塞听!"赫敏头也不回地挥动魔杖,将幽灵的调侃隔绝在泡泡般的静音咒里。
加文突然笑了,带着感激与虔诚。她将赫敏轻轻抱上洗手台,垂落的银绿与赫敏的金红纠缠在一起,宛如她们错位的学院色终于找到和谐的方式。
"感谢女王的怜爱,"她贴着赫敏的耳垂低语,感受着对方骤然加速的心跳透过单薄衬衫传来。"这可比镇定剂管用多了。"
赫敏的指尖抚上加文左眼尾那枚泪痣时,晨光正巧穿透彩窗,将这颗小痣映成琥珀色。她吻上去的力度很轻,却像点燃了某种古老的引线。
加文突然将脸埋进赫敏颈窝,呼吸灼热得几乎要在那片肌肤上烙下印记,最终却只落下个羽毛般的吻,随即自虐般后退半步。
“想逃?“赫敏揪住那条银绿相间的领带猛地一拽。
加文踉跄着撑住洗手台,大理石台面的凉意透过衬衫渗入掌心。赫敏的鼻息像带着火星的夜风扫过她绷紧的颈线,吞咽声在静谧的盥洗室里清晰可闻。
“唔。。”
犬齿刺向皮肤的瞬间,疼痛与快感顺着脊椎炸开,她看见镜中的自己。领带绞在赫敏指间如锁链,却换来白皙的肤色泛起潮红。
“不是说。。“加文喘息着抓住赫敏的腰,“要安抚我吗?”
赫敏松开齿关,舌尖舔过新鲜出炉的齿痕,满意地看着加文战栗的睫毛。“痛觉缓解法,不满意?”
加文突然翻转手腕,将赫敏反压在水晶镜面上。“格兰杰小姐带给我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饴。”指尖掠过她耳后的敏感,引起赫敏的颤栗咬住下唇。
加文用指节轻轻撬开她的牙关,低头含住那抹咸涩,像是亲吻一片带刺的玫瑰花瓣。舌尖扫过她血珠时,听见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