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完全浸在暮色里,姜翡才裹著一身寒气回来。
刚踏进院门,就察觉气氛有些不对。
院子里的下人个个都垂著头,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段酒和闻竹並排站在门口,脸上都透著古怪。
“怎么了?”姜翡走上台阶,跺掉了鞋上的雪,“发生了什么事?”
闻竹站得笔直,强压著笑意,故意压低声音,语气沉重得像在报丧,“小姐,你去见魏明楨的事……王爷已经知道了。”
姜翡闻言鬆了口气,“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没事,我正好有事跟他说。”
照裴涇的性子,醋罈子不知道翻了几个,但她今天有理,正想找他算算那处小院的帐。
姜翡抬脚进了门,屋子里暖融融的,地龙烧得正旺,但气压有些低。
裴涇靠在椅子里,手里漫不经心地转著个玉扳指,见她进来,眼皮微微抬了抬。
姜翡手里捏著他的把柄,自己可是占理的,不慌不忙道:“你这是干嘛?摆著张脸给谁看呢?”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
裴涇猛的拍桌,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跳了跳。
姜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嚇了一跳,身子都抖了抖。
裴涇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装过头了。
他原想摆足架子,让她知道轻重,哪知道劲没控制好,倒把人嚇著了。
裴涇本能地要起身去哄,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伸出去抱她的手一转,反手“砰”地关上房门,將人困在了门板间。
“你去见魏明楨了?”裴涇沉声问。
姜翡被他圈得动弹不得,仰头看他,“是,我是去见了他,但是——”
“本王不听!”
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涇打断,一把按住她的后颈,结结实实地亲了下去。
姜翡懵了一下,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接著手腕一紧,双手竟被裴涇的腰带给缠住了。
姜翡挣扎了下,没挣脱开,嘴唇也被他死死堵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的气音。
“裴涇……你……干嘛?”
裴涇没应声,只是加深了这个吻。
他已经好几天没碰她,不过是一个吻,已经让他浑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烫得有些控制不住,一把將姜翡抱起来,往床榻那边走。
“裴涇!”
裴涇已经上头了,充耳不闻,径直將她扔向里间的床榻。
门外,闻竹耳朵都快凑到门缝里,屏住呼吸听里边的动静,瞬间脑补。
段酒眉梢抽了抽,真不知这丫头怎么养出的这副德行,使劲把人往后拽,低声道:“你再听!小姐也护不住你。”
“就听会儿,”闻竹挣扎著不肯走,“你说王爷会怎么罚?”
“轮得到你操心?”段酒懒得跟她废话,半拖半拽地把人拉到院门口。
结果一回头,九桃还趴在那儿没动,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段酒无奈地嘆了口气,倒回去二话不说,把人扛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