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最终在长街中心停下。
原是小白滞在一家卖肉包的铺子前头,宿亦雪心下一凉,只当雪球已遭不测,被做成了肉馅。
却见小白摇着尾巴直流口水,许是馋劲儿上来。宿亦雪忙拍它脑袋一下,半是训诫半是激励道:若寻回雪球,便给它买包子吃到撑!
小白受了鼓舞,倒不累了,也不喘了,鼻子紧贴地面,一路向前跑去,速度竟比起初还要快上几分。
它时不时抬头四顾,又敏捷转向,末了停住,这回是真找到了。
只见前方站着一个瘦矮男人,东张西望,形迹可疑。
他怀里鼓鼓囊囊揣着个布包,一条白色尾巴软软垂落下来,瞧着便是雪球的模样。
小白冲着他厉声吠叫,那男子做贼心虚,肩头陡然一颤,下意识闻声望去,吓得浑身又一哆嗦。
乌泱泱一大群人,这阵势,简直像全镇的人都出来抓他,定要叫他狠狠受一通教训一样!
至于这般?他不过是在别人院里捡着只狐狸罢了!
男人脸色苍白,把怀里的布包抱得更紧,转身就想跑。
虎星河动作更快,一个箭步飞上前,不消三两秒便追上那男子。高大身影好似松柏,硬生生立在前头堵住去路,眸色寒凉地睨着他。
那男人被虎星河气势所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你。。。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抢东西不成?”他强作镇定,声音却抖得不行。
“抢东西?”宿亦雪气得冷笑,走上前夺过那布包,打开,里面昏睡躺着的赫然就是雪球,“你怀里的,是我家的雪狐,还敢倒打一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家雪球?这分明是我家的!”
男人定睛细瞧,见后头街坊们只是七嘴八舌看热闹,并无亲友在场,胆子顿时壮了几分,嗓门也拔高了。
“我乃邻镇做布匹生意的张贵!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家底殷实,岂会做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这雪狐是我花重金购来把玩的,怎就成了你家的?”
他这一嗓子,倒是让围观众人交头接耳得更凶了。
有人认出来他,“诶?好像真是张记绸缎庄的张掌柜,确实是个生意人。。。”
“是啊,看着不像贼啊。。。”
“会不会是闹误会了?”
张贵见有人替他说话,腰板听得更直了,指着宿亦雪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礼!平白无故污人清白,还带着这么多人围堵我,是何道理?”
却被虎星河怒目一瞪,瞬间缩了缩脖子。随即又梗着脖子别过脸去,气势反倒更盛,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宿亦雪未被他言语唬住,更不曾掉入自证的圈套中。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她抬眸冷笑,一字一句道:“张记绸缎庄?我当是什么呢,听都不曾听过。我家是开大酒楼的,名声传得远,便是比张记绸缎庄强上数倍。按你这般说法,我何苦冤枉你?定是你偷了我家狐狸无疑。”
“开酒楼的,那确是比卖布的强。。。”
“对啊,我记得张记绸缎庄是蛮简陋的。”
张贵听得这话,气得满脸通红,“呸!什么大酒楼?我家铺子再寒酸,也比你家体面!”
?
这话倒引得宿亦雪起了疑,仔细打量几眼,认出这张贵不是旁人,正是今日在她食肆用过饭的食客。
便道:“张贵?那我问你,你午时是否来我新世食肆用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