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生来都有倾听的能力,但现代社会教会我们屏蔽、压抑、忽略。
只有极少数人,因血脉中的记忆残留,仍保有敏感的接收天赋。
他们是桥梁,也是容器。”
画面再次变化,出现一间实验室。
年轻的凯正站在一台巨大装置前,那正是全知镜的原型机。
旁边站着几位科学家,其中包括阿雅。
“项目初期,我们认为全知镜的最大风险是认知崩溃??直视他人完整意识会导致自我瓦解。
但后来我发现,真正危险的不是‘看见太多’,而是‘拒绝承认所见’。
当你亲眼目睹别人的苦难却选择否认,你的灵魂就会裂开一道缝隙,黑暗由此滋生。”
他停顿片刻,眼神深远。
“所以我把全知镜藏了起来。
不是因为它太危险,而是因为它太真实。
直到有一天,这个世界准备好接受真相??包括自己的丑陋、软弱与悔恨??它才会自动重启。”
最后,凯坐回椅子,声音变得极轻:
“苏晓,我知道你一直不敢看这段。
因为你怕听完,我就真的走了。
但我要告诉你:我没有走。
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活在每一个愿意倾听的人心里。
当你听见一声哭泣并停下脚步时,那就是我在呼吸;当你为陌生人的故事流泪时,那就是我在眨眼。”
他微微一笑:
“谢谢你,一直听着。”
影像终止,晶球归于沉寂。
苏晓泪流满面,却笑了。
第二天清晨,联合国紧急召集全球科学委员会召开闭门会议。
南太平洋信号持续增强,已有十二个国家监测到异常电磁波动,部分高敏感人群报告出现“幻听”
现象??听见早已逝去亲人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更诡异的是,各地新开的倾听花开始自发移动根系,朝向忆堂方向缓慢生长,形成一条肉眼可见的“共感藤蔓”
,宛如大地上的神经纤维。
就在会议进行到第三小时,突然,所有参会者的通讯设备同时震动。
无论手机、平板还是植入式终端,屏幕上都浮现出同一行文字:
>**“第一容器确认:娜拉?姆班加(刚果),基因共鸣度98。7%,情感承载阈值突破临界。
请准备交接仪式。”
**
苏晓和林远立刻赶往倾听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