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蔚殊其实压根不管他多了还是少了一条领带,要不是忽然想起来,他都要忘了这回事。
但邢宿不经诈,作贼心虚地立马坐实了殷蔚殊的猜测,他垂下眼帘满声问:“东西在哪。”
而后视线缓缓垂落到小腹,他点起手杖戳了戳邢宿结实漂亮的腹肌:“你吃了?”
“……有点痒。”
邢宿不太适应这种异物感。
尤其手杖尾端还是那一圈细软毛毛,扫得他浑身僵硬,眼神不敢乱瞥,心上的感觉又想躲又想要继续,身体好像有一点坏了。
邢宿小口呼吸,配合地挺腰让殷蔚殊玩,“没有吃,替你收,收起来了,唔……能不能重一点。”若有若无的力道真的很痒很奇怪。
“继续,”殷蔚殊随意点了两下,眼底清明一片,见邢宿扭来扭去不悦地警告,腿上力道加重,“老实点。”
“唔,好,对不起……”
邢宿乱成一团的脑子艰难斟酌,他好像又有点舒服,逐渐放松身体,声音发闷发热:“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很想你…所以,所以想要收起来一点点,等你不在的时候用来,唔。”
他的声音被骤然变沉的阻力打断。
殷蔚殊只听了前半截,对邢宿奇怪的食欲没兴趣,语气凉凉地说,“想的倒是长远,是为了有备无患?”
邢宿迟钝抬起眼,像是在问怎么停了,小声说,“你本来也不要了啊……”
又茫然地勾手拉扯手杖,自己把衣摆又推上去一截,呼吸时小腹一颤一颤,像极了主动迎合那些细软酥痒的绒毛。
殷蔚殊垂眼扫过,由着他翻出肚皮舒展地碰瓷,又问,“所以,东西藏在哪。”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身体,里面。”
邢宿不经思考诚实地回答,狭长冰冷的双眸已经化成一团没有焦点的雾。
他伸出手,骄傲地亮出一条十分皱巴巴,颜色深一块浅一块,当真遍布了几枚星点一样的小巧牙洞的……熟悉又陌生的领带。
“我的身体可以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邢宿继续骄傲,眯着眼把自己交代得一干二净:“里面可以装下很多东西,不算吃掉。”
但也没有保存得很好就是了。
殷蔚殊闭了闭眼,拂开那条不忍直视的领带,片刻后又用手杖嫌弃地挑开在一旁,邢宿遗憾地将掌心蜷缩起来。
早知道殷蔚殊不喜欢他的宝藏,就不给他看了。
“还有呢。”殷蔚殊敲了敲邢宿的掌心,“继续。”
按照邢宿的说法,他不知道在暗中趁着自己不注意时捡了多少小尾巴。
不太好的习惯需要更正,邢宿需要改正的也不止这一点。
邢宿“懊”了一声,又抓出一条用旧的发绳,只是没有弹性的普通绳子,两根手指宽,似乎是某种丝带,殷蔚殊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用来给邢宿应急扎头发的。
他高高抬起手把丝带珍之若重落在殷蔚殊掌心,声音很小有些失落:“下次不要再丢了,殷蔚殊乱丢东西的习惯很不好。”
只有小仓鼠才会一直屯东西。
殷蔚殊强忍着,没有把东西丢开,也没兴趣拿在手中,于是慢悠悠地系在邢宿的手腕上,见邢宿轻而易举高兴了起来,弯唇轻笑一声夸赞:“做得很棒,继续给我看看你都在身体里塞了什么。”
好像被夸了。
邢宿甚至在骄傲,“很多哦。”
小回收站彻底忘了此举是自己卖自己,举起礼物一样缠上了丝带的手腕,又摸出一双旧手套,是刚被找回来时殷蔚殊亲手给他摘下又丢掉的手套,后来邢宿暗戳戳用血雾卷了回来,一口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