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跟着时诺安静出了病房,拎走放在外面的食盒,用手摸了摸,发现已经饭菜有点冷了。
她叹出一口气,哀怨道:“命苦啊,连口饭都吃不上热乎的!不过,那名哨兵不是已经被你净化脱离危险了吗,还要叫我过来做什么?”
总不会是单纯为了让她和秦里互相膈应吧?
冬晴怀疑地斜眼睨着时诺。
“是首席走之前嘱咐我的,让你过来亲眼看一看。”时诺实事求是地说完,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食盒,提议,“一起再去食堂买一份吧?”
十五分钟之后,冬晴总算在时诺办公室里吃上了热乎的午饭。
她确实是饿得急了,不管不顾地埋头往嘴里塞着饭菜,咽的速度又跟不上,两颊鼓鼓囊囊的,有种“好险,差点被饿死”的朴实感。
办公室里很静,一时间只剩下冬晴的咀嚼声。
时诺将目光从全息投屏转移到她毛茸茸的脑袋上,忽然问:“你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冬晴闻言,顶着两个鼓起的腮帮子,从饭盒里抬头。
她看着时诺,明显怔愣了一瞬,随后——
咀嚼的动作顿时宛如开了二倍速。
“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嚼……”
冬晴花费了半分钟完成这个诡异的动作,感觉咬肌都大了两圈,才终于把嘴里的食物咽干净。
“当时是我太冲动了。”她张口说道。
看见了因为污染失控而休克的哨兵,又从讨厌的人嘴里听到他们每日的训练限制,片面的消息与主观的偏见让她情绪上头,几乎要把那种行为看成是虐待。
所以。
“其实第一想法就是要缩减哨兵的训练时长。”冬晴垂眸,用筷子戳着一块胡萝卜,诚实说,“但秦里讲得有道理,做决定不能那么轻率,我也不了解哨兵的具体情况,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该慎重再慎重。”
冬晴说完,见缝插针地又往嘴里扒拉了一小口饭,最后有点怅惘:“反正应该也有很多可以改善的地方,我再看看吧。”
时诺点头,没有再提起话题打扰她吃饭。
从时诺的办公室离开,饭后午睡了一小会儿,接着,冬晴又忙了一整个下午。
最近天黑得越来越早了,等她整理完几个外出小队传回来的污染情况报告时,窗外已是一片暗色。
她伸着懒腰,坐在旋转椅上百无聊赖地打转,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忘了什么呢……
冬晴脑中猛地灵光一闪,旋转椅也停在原地——
瑞尔!!
原本打算中饭前就去找他的,但被赫尔曼给半路截胡。
接下去又是哨兵失控的事儿,让她彻底给忙完了。
晚饭后也一直在工作,一眨眼竟然已经这个点了。
兴许他早就回宿舍准备休息了吧,冬晴一边打开光脑给他发消息,心里一边也觉得奇怪。
回白塔已经快一天了,瑞尔没来找过自己就算了,连半条消息也没给她发?
这是转了性了?
还是累到在宿舍怒睡十多个小时,直接睡到天昏地暗?
总不会污染物上身吧?
冬晴带着疑问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等了十来分钟也没见他给自己回消息。
这还真有点奇怪。
她担心对方出了什么意外,索性找到联系人里第二小队的其他队员,发消息问问他们知不知道瑞尔的情况。
冬晴很快收到了情报。
他们居然说瑞尔还在训练。
她从座椅上一下弹起来,飞速关了办公室的灯,锁上门,朝他们发来的训练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