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的心狠狠震颤了两下,为他的举动和话语,手也有轻微的颤抖,胸膛几次起伏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一滴泪。
她依旧没有哭出声。
冬晴想,她是渴望伊莱的,来源于她从小就对这样的人有一种极致的渴望。
长相漂亮得像女人,对她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身上永远打理得干净,连头发丝都带着好闻的香气。
这些特质对冬晴来讲已经够致命,完全符合她的幻想了。
偏偏他还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在她生病时为她守夜。
这是完全超出冬晴幻想的部分,她以为这辈子不会有,所以懒于奢望。
但伊莱理所应当地给她了。
又一颗泪从鼻梁滑落。
冬晴抬脸,在伊莱的下巴处吻了一下:
“伊莱,我喜欢你。”
这是冬晴第一次说喜欢谁。
她确定伊莱听见了,因为他将她抱得更紧。
冬晴后来睡得很沉,再次睁眼时天已经大亮,身边也没了人影。
她打开光脑,发现已经过了平时自己起床的时间,伊莱和时诺分别给她发了消息。
她跟伊莱报备完自己的情况,又看到时诺说在办公室等她一起去精神屏障建筑室,她回了个收到,快速起床。
身体还是有些酸痛,但好在体温彻底正常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皮肤还有点凉凉的。
进浴室洗漱时,她发现里面似乎有一些变化。
大理石的洗手台十分锃亮,
像是不久前刚被人擦过,所剩无几的牙膏和沐浴露换上了新的,都是她喜欢的味道,就连镜子,她洗脸时偶尔溅上去的水渍也都不见了。
冬晴在这时想起了游金评价过伊莱的一句话。
——伊莱?那种只会跟人冷冷地微笑点头的人,不是在谁面前都是一副贤夫良父做派的。
“贤夫良父”?嗯,真叫他说对了-
冬晴赶到时诺办公室时,他正从里面走出来。
冬晴远远地慢下步子,轻咳两声,确保自己的嗓音没有大病初愈后的疲惫。
她以为昨天那场发烧瞒得天衣无缝,元气满满地迎上去打招呼。
谁料时诺一边关门,一边斜睨她一眼,冷冷问:“病好全了?”
冬晴被他那一眼看得全身一麻,脑子里划过无数个候选名单,到底是谁出卖了他?
时诺既然这么问,大抵是没有骗他的余地了,于是冬晴也没装傻,直接问:“你怎么知道的?”
“不然呢。”时诺淡淡道,“在电梯里玩背背,情趣?”
“靠!”冬晴浑身一激灵,直接骂出了声。
时诺这人,阴晴不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刚认识的时候还温温柔柔扮演十佳好上司,叫冬晴死心塌、感激涕零地跟着他。
熟了以后就全看心情,心情好便还是和她统一战线、替她打抱不平的好同事,要是心情不好,冷不丁来上那么一两句也挺叫人吃不消的。
他看冬晴这反应,问:“病得没空看论坛?”
冬晴一摸脖子,想也是昨天在电梯里的事儿被捅到了论坛里,烦躁道:“娱乐室还不够他们玩的?天天那么多闲工夫八卦。”
她这话里当然是气的成分居多,此刻也没兴趣去看别人是怎么讨论她的,直接问时诺:
“论坛里说什么了?”
两人在等电梯的空隙,时诺回:“还能什么,就说看见伊莱背着你,他们又不知道B级向导还能病到走不了路,猜什么的都有。”
“然后呢?”冬晴问。
“然后就有人提起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