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早已在心中将自己视为了盛武帝。
听到许三九在天幕中说温容是个独臂的残疾人后,他不由皱了皱眉头,觉得任命温容为宰相这个安排有些不妥当。
如果可以的话,卫王更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个完美无瑕的宰相,毕竟宰相乃是百官之首。
卫王觉得,如今有了天幕,或许那温容的右手还未被砍断。
所以,在看到盛昭帝为温容的事情勃然大怒后,他主动站了出来,朝盛昭帝请缨道:
“还请圣上息怒,保重龙体!若陛下不嫌,微臣愿为陛下分忧,竭尽所能,在全国士子中找寻出温先生的下落!”
盛昭帝听到卫王这表态,神情陷入沉思,似乎是正在犹豫是否要答应卫王的请求。
不过,还没等盛昭帝给出答复,天幕上的许三九就又说道:
【相信大家现在肯定都很想知道,那位砍断温相右手的渣滓到底是谁吧?】
【三九我也不卖关子了,那人虽然家中是商贾出身,但奈何他是卫王的小舅子,所以他在江陵当地,堪称是无法无天的土皇帝,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许三九这话一出,盛昭帝以及众人审视和打量的目光,瞬间就都落在了原本还一脸义正辞严的卫王身上。
而卫王听说那作恶之人竟是自己的小舅子后,瞬间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盛昭帝大声喊冤道:
“陛下,微臣的王妃自幼便在京师长大,且老家也并非江陵。臣在江陵那边,并无什么所谓小舅子啊!”
听到卫王意图撇清关系,鲁王这时急忙开口朝盛昭帝道:
“陛下,无风不起浪,若是那罪人与卫王无关,三九姑娘又何必要提及卫王他这个人?总不可能是三九姑娘要故意陷害卫王吧?”
见鲁王在这时还朝自己落井下石,卫王心中真是顿时恨不能一刀捅死鲁王,但他也明白,自己眼下与鲁王纠缠不起。
“陛下,或许是三九姑娘她误会微臣了呢?”
卫王头脑到底还是灵敏,迅速就给自己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毕竟,她们那个时代,距离咱们现在已经有两千多年。三九姑娘了解到的事情,未必就是真实所发生的事情,也有可能是道听途说的稗官野史!”
盛昭帝听到卫王这理由,也不得不承认,卫王的分析有一定道理。
而且,卫王王妃的娘家家族势力,确实不是在江陵那边,而是在苏州府一带,两地事实上相隔甚远。
意识到现实情况与天幕上许三九说的话无法吻合,盛昭帝心头骤然微沉,开始思考,许三九之前说的其他话,是否还可信。
不过,说来也巧,似乎是提前预判到自己的话会引来争议,许三九这时又补了一句:
【对了,打个补丁,防止有人说三九我胡编乱造,不了解史实。那畜生其实并非卫王的正经小舅子,毕竟他姐不过是卫王后院中的一个爱妾。我之所以故意喊他卫王的小舅子,纯粹是因为那个败类确实是仗着卫王的势力,这才得以在乡试中买通考官,让考官帮他调换了温相的卷子】
【他正是靠着窃取温相的成绩,才成为了泰安二十五年,江陵会试第一名的解元】
许三九的这番解释,直接让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卫王,彻底陷入了绝望。
泰安二十五年,正是今年。
而各地的乡试,也就是举人考试,早在八月份那会,就已经考完。
各地的乡试结果,如今也已都全部昭告天下。
换句话说,这起科举舞弊案,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发生了。
原本,卫王心中最盼望的,是温容断手这事和他毫无关系。
可现在,虽然小舅子不是正经小舅子,可到底也是他府中妾室的弟弟,还是和他牵扯上了关系。
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他肯定是跑不了。
更要命的是,他那妾室的弟弟还胆大包天,竟然搞出了科场舞弊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