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蓬舟惴惴不安跟在禾公公身后,“这眼见快入夜了陛下怎又召见,卑职听闻陛下今夜。。。。。。”
禾公公挤起眉头,抬手嘘声将陆蓬舟的话打断,“陆侍卫若是想今夜得好,就一个字都别在陛下跟前提起此事。”
“陛下孤寂,得美人作伴不是桩喜事么。”
“陆侍卫年轻不知事,细想想陛下待旁人何曾一日召见几回。”禾公公话有深意,“有陆侍卫伴驾身侧,陛下便得欢喜,什么美人都比不得。”
陆蓬舟一本正经的摆头:“我是陛下的臣子,怎可和美人作比,君臣与夫妻本是两途岂能混作一谈。”
禾公公停下步子惆怅看了他一眼,宫闱之中龙阳之事本就不可言说,偏陛下又看中的是臣下,上有君臣纲纪压着,这桩事就更加秘不能宣了。
禾公公的话只能言尽于此。
刚抬脚迈进殿门,一小太监便迎上来引他,“陛下正在寝殿中等着陆侍卫。”
眼下也还不到入寝的时辰,陆蓬舟不知陛下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悬着心跟着小太监一重重门迈进去。
陆蓬舟停在寝殿门前本要跪下请见,小太监将门推开道小缝隙,“陛下说了不必叩请,陆侍卫直接进殿便可。”
待他从门缝中挤进去,身后的殿门便被冷冷的一声合上。
陆蓬舟后背发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听见帐纱后的陛下的声音,“杵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殿中似乎只有陛下与他两人,陆蓬舟隐约觉着哪里不妥,跪在帘后道:“陛下若觉身子不适不如请太医来,卑职雕虫小技——”
陆蓬舟说着听见里头陛下啪的一声重重的将书合上,不敢再推辞探手进帘内,低着头跪伏进去。
陛下身着寝衣,卸了发冠,正岔着腿慵散坐在榻上。
他又磕了下头:“陛下。”
陛下握起书卷敲了下榻沿:“过来些,怕朕把你吃了不成。”
陆蓬舟听陛下的声气,不像禾公公来时说的那般厉害,似乎还比寻常温和许多。
他宽了些心挨近陛下跟前,“听禾公公说陛下觉着头昏?”
陛下向前俯身朝他的脸凑近,“是,陆卿今日为朕按的不错,朕听张太医所说,头昏可按后颈处的风池穴,陆卿好生替朕舒缓一下。”
陆蓬舟现在听陛下喊他那两个字就怕,不自觉向后仰背躲陛下的脸。
陛下注意到他的动作微变了下眼色。
陆蓬舟在下面跪着正愁,他在地上碰不到陛下的颈后,总不能爬到陛下龙榻上去。
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头昏之症按前臂和手背上的内关穴、合谷穴也可。”
陛下:“也好。”
陆蓬舟抬手虚握上陛下的手腕,合谷穴也就是俗称的虎口,他将手指按上陛下的手背不轻不重的揉捏,他的手指骨节难免蹭到陛下的手掌,陛下的掌心上布着一层粗茧,似乎是长久握着弓留下的。
陛下文治武功样样通晓,身为君主勤勉治下,与民间传扬的盛名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