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他还敢背着陛下和人有私不成。”
陛下心烦摸了下鼻梁:“他那倒是不敢,只是朕总觉飘忽忽的不甚稳妥。”
“臣说句逾矩的话,陛下您不是怕他在外与人有私情,而是怕他心里头不盛着您。”
瑞王这一话让陛下猛然回想起在那书阁里头,陆蓬舟躲在墙角狠狠瞪着他的那双眼睛,没有一丝情意,甚至于带着决绝的恨。
他红着眼角满脸是泪朝他说了三回不愿意。
当时听到他说不愿,陛下居然有丝心慌。
他今日扔出那么多狠话,最后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踹了他两脚,又在塌上急着的与那侍卫重修于好,一次次驳回他那句不愿,不就是怕捅破了窗纸,就此一拍两散么。
陛下转念又将这些心思压下,他要的只是这侍卫的身子,要他的心来做什么。
只要他不说散,这侍卫说一千次一万次不愿意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更不论那侍卫今日也算跟了他,有过床榻之欢哪能和从前一样,天长日久牵绊下去,哪有不动心的。
陛下一走神想岔到了那侍卫在他怀中脸红的模样,不由一笑。
瑞王:“陛下这是又笑什么。”
“无事,你难得入一次宫,朕命人摆个清宴来,你好好同朕叙一叙话。”
“这敢情好,陛下将你那位心肝宝贝也召来陪宴可好,臣为陛下撮合撮合。”
陛下笑了一声,“什么心肝,叫他听了又要作羞。”
陆蓬舟回了屋子翻出药箱给膝盖上抹了些药,便一脑袋伏在桌案上放空心神。
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才答应了张泌为他牵线的事,一回宫就在榻上与陛下有了肌肤之亲,他不知要怎么张口才能说的出这桩事。
更不妙的是,陛下根本不记得张泌。
他心乱如麻,看着铜镜中映着的他的那张脸实实在在叹了一口气。
他也是回来才瞧见,陛下在他颈上弄出了一片红痕,不知一路上回来有无人发觉。
陛下难不成也没看见,还就让他茫然无知的出了殿门回来。
陛下拽的他身上也好疼,后腰上这会还一抽一抽的发痒。好在陛下没扯他的里衣,要真命他侍奉那种事,他真要一刀抹脖子了。
他先前想的没错,陛下并非是断袖,若不然那时急成那般样子怎会只亲他的脖颈疏解。
他得和张泌说清楚才是。
他正琢磨着,听见外头几下叩门声,他掩紧了衣领推门一看是乾清宫里的太监,说是召他前去陪宴。
“劳公公向陛下禀一声,说我不舒坦实在去不得。”
“这……陛下召的急,陆侍卫不去恐陛下不悦。”
陛下这分明是要他在宴席上难堪,他一个侍卫让他陪哪门子的宴,背地里的磋磨他能咬牙受着,可他断不愿在人前供人赏乐。
若传言出去,陛下顶多被人说几句风流雅兴,他可就不一样了。
不知会有什么难听的话等着他。
陆家虽官小可尚有尊严脸面,他不能辱了陆家的门楣,让父亲知晓他做出这等事来。
“公公回殿禀了就是,陛下不悦我自己担着。”陆蓬舟厌烦别过脸坐回去。
宴上清歌雅乐,几位乐姬在殿中翩然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