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屋门唤张泌到屋檐下,将买来的酒菜递至他手中,张泌小声向他道了声谢,在屋门前紧张酝酿半刻,推门迈步进去。
张泌停在屋门前低着头心口乱撞,将酒坛子放在案上偷偷看了陛下一眼,见正他坐在塌边翻着一本册子,许是烛火太暗,陛下半眯着眼看。
张泌将手边的烛台举起来,缓步行至陛下身前半跪着给陛下照亮。
陛下无言冷戳戳瞥了他一眼,又向塌里挪了挪。
离的好近。
他心中一阵兵荒马乱,蜡油滴在他手上都未曾去分心神留意。
今夜不可再得,他心一横将手一歪那蜡烛栽倒在地上,火光一瞬熄灭,屋中只剩窗外透进来的一丝雪光。
张泌跪在陛下脚下,仰面含情脉脉的看向他,一点点拉开自己的衣裳,露出大半肌肤。
“三年前得见天颜,小人心倾陛下……今夜愿侍奉陛下,求陛下怜悯垂爱。”
他太过慌乱,只顾说着自己的话,根本没看见陛下将脸掩在帐中,未曾施舍看他一眼。
便听得屋门被猛的推开,他茫然回过头,目之所及皆是黑压压的暗卫,神色玩味的盯着他看,随即冲上前粗暴将他拖行至外头雪地中。
父亲不在院中的灶火熄着,陆蓬舟往盆中捡了几块炭火,去阿婆院中去了借了几根烧着的柴丢进去,便窝在柴房中一直等着那些炭烧红。
等了不多时,忽然见屋中灯火忽的一灭。
陆蓬舟一看见就喜的蹦起来,转眼又急的直在地上跺脚,直埋怨道这两人就算干柴烈火也不能在他的榻上行云雨之事啊。
不容他着急多久,便忽然看见从屋檐上翻下十几个暗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泌就衣衫不整的被人从屋中丢在雪地里头。
屋中的灯火又亮起来。
他在透过窗看见,陛下正捧着一本书册看,他从前心心念念盼着从侍卫府出去到御前当值,每日回来记几笔数着日子,压在枕头底下的,陛下怎会翻出来看。
陆蓬舟心急如焚,路过瞥了一眼张泌,忙端着炭盆叩门进了屋。
“陛下,这张大人是……”
“他一个侍卫竟敢想爬朕的床。”陛下嫌恶拧着眉头,一步步凑近到他面前,“如此大不敬,陆卿说该不该死?”
陆蓬舟听到那两个字便发怵,结巴着问:“陛下要杀了他?”
“杀了他怎么够解恨,大节日下敢来脏朕的眼,依朕看该一刀刀剜了,挫骨扬灰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