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狼来了的故事。
谁让驰朝以前常常拿同款碰瓷情侣装。
久而久之,压根就无人在意了。连一年半载才见上那么一面的亲戚,都没成功被误导,更何况隔三岔五就会见面的朋友呢。
驰朝的期待落了空,连嘴角客套的笑都维持不住了,没多久,就借口去卫生间。
杨雪霏悄悄地跟了出去。
到酒店顶楼的时候,驰朝正背对着她,撑在栏杆上吹风。将近50楼的大厦,足以俯瞰大半座纸醉金迷、光怪陆离的城市。
芸芸众生皆在脚下,空气中只有凉透的风在流动,难免让人感到寂寥。
杨雪霏悄悄上前,出其不意地拍拍他的肩,“想什么呢?”
也是在这时,她才注意到他刚才的视线并没有落点,直到她出现。
他见到她出现,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丝受到关心的喜悦,但下一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马上调整了表情。
面无表情的、生无可恋的,“没什么。”
杨雪霏有些好笑,觉得他用力太猛了,但还是很配合地又问了一遍。
他欲言又止。
杨雪霏故意道:“不会是因为,没人相信咱俩穿的是情侣装吧?”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笑眯眯地自问自答:“不是啊。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幼稚。”
驰朝泄了气,不说话了。
杨雪霏“噗”的一声笑了场,“还真是啊,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又认命的样子,“知道你还问。”
杨雪霏越想越好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笑完才注意到,他背过身去了,还抬了抬手,疑似在悄悄抹眼泪。
她心一凛,凑过去看。
他别开脸,不让她看。
不是吧,还真哭了?
杨雪霏想不通怎会如此,她也没说什么重话啊,但一想到许多人恋爱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悲春伤秋、天天你到底爱不爱我的,又觉得情有可原。
虽然对她来说是无妄之灾,但心地善良的雪霏还是温柔小意地拉过他的手,勾起他的小拇指,摇啊摇,“好啦,别难过了,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把他们都吓死。”
驰朝别着脸,没反应。
杨雪霏试探地说:“那我补偿……”
几乎是开口的瞬间,裹挟着凉风和炙热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下。
杨雪霏懵懵地瞪眼,然后才看清他得逞的笑意。
她回过神来,气得打他,“敢骗我!”
说话间,又被他钻了空子,唇被强势地堵住,只余破碎的咿咿呀呀,再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词。
她被他掐得很紧很紧,几乎可以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就好像不是怕她跑了,而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如果在场有第三个人,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古怪的姿势——
上半身紧紧相贴,下半身遥遥相隔。
修长有力的十指左右掐着女孩的腰,手背上的青筋近乎暴起,克制又温柔,似乎在竭尽全力地忍耐着什么。
还能忍耐着什么呢。
忍耐着不游走、不唐突,不将佳人吓跑。
直到女孩被吻得全身瘫软,踉跄了一步,整个人攀在他的身上。
贴上的瞬间,她感觉到有什么几乎把她的肚皮顶得凹了进去。
凉风又是一吹,她顿时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