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舟浑身一震。
那是阿禾的声音,却又不像。
清澈,温柔,带着一丝不属于人间的空灵。
“你是谁?”
他问。
**“我是她说过的话,也是你忘记的回答。”
**声音缓缓道,**“十三井耗尽了力量,是因为它们依赖规则。
而第十四井不需要规则,它只需要一个人愿意相信另一个人真的需要被听见。
现在,它活在每一个选择开口的灵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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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你还在听,它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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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再次吹起,槐树叶沙沙作响。
第二天清晨,学校来了个陌生老人。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背着一只竹篓,里面装满了手工制作的小喇叭。
他不说话,只是把喇叭一个个分给孩子们,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天。
孩子们好奇地接过,有的试着吹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噪音;有的贴在耳边,竟听到久违亲人的呼唤。
叶临舟走上前:“您是谁?”
老人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二十年前的清声祭坛,人群之中,站着年轻的阿禾和叶临舟。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这个老人,正默默注视着一切。
“我是那天的听众。”
他说,“也是唯一活到今天的见证者。”
“您知道第十四井?”
老人点头:“我知道的不多。
但我知道,每当有人鼓起勇气说出真话,哪怕只有一个人听见,那一瞬间,井就会亮一次。”
他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去:
**“你们不是救世主,你们是回音。
而回音,永远不会消失。”
**
数日后,乌兰带来消息:北纬38°的屏蔽区彻底崩解,那座“国家情绪安全研究院”
一夜之间沦为废墟,所有实验体失踪,唯有一面墙上用血写着:“我们曾被当成病毒,但我们其实是疫苗。”
同时,全球各地涌现出大量匿名电台。
它们不在任何官方频段,也无法被定位,却总能在深夜响起,播放一段段未经剪辑的真实录音??失业者的咆哮、抑郁症患者的独白、战地记者临终前的低语……每个频道结束时,都会传来一句相同的话:
**“我在。
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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