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以前还有阿姨堵国会门口给肖参议送花呢,不仅成功抱到肖参议,还有合影】
附照片一张。
【非常赞同。以前我在第六星出外勤,采访路人社保问题时,还有高中生喊话财政部部长嘞,特搞笑。他们让他少吃点,私生子也少生点,突然多弟弟妹妹很烦的】
虞荞哑然失笑,她知道这事,高中生是在暗讽体胖部长贪了父母的纳税钱,然后用父母的钱去养私生子。四舍五入一下,使用双亲钱款的私生子也算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了。
原本担心的人也稍稍安定:【那就行。助部,我们明天统一行动?】
虞荞:【嗯,今后一个月要辛苦你们了,奖金绩效不会少,务必低调再低调。关于暗访,你们先正常问,我也会再想其他办法】
渠薇第一个热烈响应:【收到!】
底下是一长串同样句式,都是“收到”。虞荞发送“玫瑰花”“抱抱”“握手”以示回应。
她看了会儿郦权的模仿秀,又刷了几个性质相同的视频,明明配乐搞笑、弹幕上也是哈哈哈,但就是笑不出来。
如果自己只是虞荞,应该也会高兴地笑出声,嘲弄一番上位者的无耻小丑。可偏偏,她现在先是反贪局的助理部长,再是一个普通Beta。
制作者能做出这种视频,不过是用搞笑来表达内心不满,观众看的时候哈哈大笑,可笑完呢?还不都是沉默。
直到洗完澡,她依然烦闷。
“助部,您还在想宋总秘那些事吗?”
躺上床,周灿不太敢玩光脑,她和虞荞的接触全与工作相关,在她心里,虞荞是个聪明犀利、也死板正气的人,不怎么敢当着她的面放松,全程紧绷。因为气氛太冷凝,她问出这句话,想缓解一二。
虞荞能看出来她的紧张,索性笑笑:“已经过了下班点,喊我本名就行。工作的事留到明天再说,你休息你的。”
周灿干笑两声,还是紧张:“任务重大,也不能松懈。”
“……那么,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周灿笑容消失,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您问。”啧,她就不该提工作。
虞荞认真:“如果我想引导普通群众发表对政治人物品行的看法,什么途径会更加自然点?”
周灿皱起一张脸:“额……有奖问答?钱给到位,正常人应该都会说话吧。”
“但用这个方法,难免有诱导发言的风险。”
周灿不假思索:“那就不提前说明身份,单说博士生做社会调研,经费充足。”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哪个领导希望被小助理反驳啊?可不等找补,对方就说话了。
“有道理,谢谢你。”
只见虞荞点头,然后动手记笔记。周灿大着胆子用余光瞥了眼,发现是一大堆看不懂的“鬼画符”,想来是她自己的记录方法。
在序号为4的画符上面,还有同样看不懂的1,2,3。
就在虞荞记录好4时,光脑电话响起,虞荞不好意思地朝周灿笑笑,说了句抱歉,去阳台接电话。
“争福?”
“嗯,是我。”全息视频那头,蒋争福轻轻点头:“刚刚在和小薇聊天,她说你们现在遇到了些问题。”
“也算。不过明天还没到,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确定。”
蒋争福:“按理说,这种事不需要你操心。”
虞荞叹气:“不好当甩手掌柜,他们办不好事,影响的是每个人。宋晶是大案子,我们部这一个月的工作量全靠他一个人。”
“退一万步来说,人家新闻部也没有帮忙的义务啊,这批人是我特意借来的,为了不打草惊蛇,都没打审批条子。就算查出什么大事,我估计该有的荣誉也很难落实,顶天了,也不过是几份无关痛痒的奖金。”
“上头只让你动宋晶及以下,万一牵扯出更多人,别说荣誉,小薇他们的仕途也就这样了。”
蒋争福也叹,笑容苦涩一瞬,转而努力变轻快,“不过,我打这个电话也不是为了和你痛批现实的。关于采访,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
虞荞压下惆怅:“那蒋大律师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就是赶个巧。”蒋争福说,“我毕业后的那几年不是只在下城区混,必要时候也会去上城区养老院、疗养院走访,某些退休的官员就住那边。”
“你想,原本都是走到哪儿就被捧到哪儿的官员,多么风光无限,结果一退休呢?除了前几年还算热闹,越到后面,来看望的人越少。再是心胸宽阔的人,当ta过惯众星捧月的日子,一下子落到谷底,大概都会有些许不平衡,我们利用的就是这点不平衡。”
蒋争福不疾不徐:“他们老了,但人脉暂时断不了,对某种现象、某些人的真实面貌多半一清二楚。问问他们,或许会有意外之喜。”
“……那要是他们顾忌着子孙后代不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