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潜藏在暗处,伺机而动,如果不趁早将这些毒瘤肃清,我们连自身都难保,还谈什么研究圣树,谈什么走向未来?”
“这……”申磊迟疑着,即便陶怀章说得字字恳切、神色严肃,他心里仍旧有些不以为然,“就算、就算这是真的,陶老您是不是也说得太严重了?那群人真的有能力毁灭世界吗?”
“如果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掀不起什么风浪,那咱们也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去对付他们,不如集中资源先攻克圣树的研究啊。”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显然内心并不认同陶怀章的判断。
面对申磊的质疑,陶怀章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继续说道:“他们当然有这个能力。”
“这群人鼓吹一种所谓的‘新世界’理论,四处蛊惑人心,不知道已经迷惑了多少意志不坚定的幸存者,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其效力,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久前,我们就在实验室里,抓到了一个效力于他们的科研人员伺机对圣树动手,妄图窃取圣树的力量,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才没有酿成无可挽回的大祸。”
陶怀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这群人就像附骨之疽,蠹居棋处,潜藏在三大基地的各个角落,可能是我们身边的同事,甚至是曾经信任的伙伴。”
“他们的存在,就是我们人类幸存者最大的隐患,我希望,我们三大基地能够放下隔阂,齐心协力,彻底整肃内部,将这些叛徒连根拔起,绝不能让他们继续为所欲为下去!”
张赫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他没有像申磊那样急于否定,而是冷静地分析着其中的利害,片刻后才抬头看向陶怀章,语气严肃地反问道:“陶老,兹事体大,非同小可,您这边除了抓到的那个实验人员,还有其他更有力的佐证吗?毕竟,仅凭一人之言,实在难以让人完全信服。”
陶怀章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一旁静坐的露黛,缓缓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孙子陶泽,前不久才带着同伴们回到基地,他们在回来的途中,遭到了这群叛徒的疯狂追杀,好几次都险些丧命。”
“之所以要对他们痛下杀手,就是因为这群人想要毁灭世界,必须借助圣树的力量,而小泽他们恰好知晓了这个秘密,也正因为如此,露黛小姐一到我们基地,就主动提出要与我们合作,共同守护圣树,抵御这群恶徒。”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露黛身上。
她微微颔首,接过话头,声音清冷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悲愤:“是的,陶老说得没错,那群人都来自一个叫做‘渊生’的组织,组织里聚集了很多从上古时期存活下来的异类,他们厌恶如今的世界,想要重现上古时代的秩序。”
“而他们实现这个目标的方式,就是献祭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灵,用鲜血与灵魂,再现他们生存过的上古世界。”
申磊这才终于收起了所有的轻慢,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神色。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显然在消化这个惊悚的消息,随后看向露黛,语气恭敬地问道:“劳驾问一下露黛小姐,您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露黛的眼神暗了下去,眼底掠过一丝深深的痛楚与恨意,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末世之后,很多上古时期遗留的种族都相继苏醒,我和哥哥便是其中之一。”
“‘渊生’组织曾经找到过我和哥哥,想要拉拢我们加入他们,他们许诺给我们无尽的力量,条件是协助他们完成献祭仪式,我和哥哥坚决不同意这种残忍的行径,拒绝了他们的邀约。”
说到这里,露黛停顿了一下,压下泛起的哽咽,这才继续道:“可我们没料到,他们竟然如此歹毒,为了立威,也为了夺取圣树的力量,他们残忍地将我的哥哥掳走,献祭给了伊利芙之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那群人没有良知,没有同理心,行事只凭一己之私,残忍至极,再继续放任他们肆意行事下去,不止是精灵族、人族,恐怕这个世界都会走向灭亡。”
第二基地和第三基地的几人,此行本是为了伊利芙之树的合作而来,从未想过会意外得知这样一个关乎世界存亡的惊天秘密。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脸上满是震惊与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