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刚开学,虽然新生还没这么早开始上课,但星原爱已经忙起来了。
每天回到家里,冲个澡躺床上就只想睡觉。
上课、科研、带手底下的几个学生,星原爱感觉自己因为工作的缘故,整得都有点压抑了。
。。。
雪落在屋檐上,无声地堆积,像一层层被时间压紧的记忆。启站在门廊下,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简笔画,指尖微微发颤。老太太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至村道尽头。她没有问名字,也没有道别,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搁置多年的仪式。
启低头再看那幅画??线条粗糙,色彩褪尽,可那两颗并肩而立的小女孩却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铃与刀,光与声,孤独与回应。她忽然明白,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大师”,也不是命运选中的救赎者。她只是一个恰好听见了回音的人,而这份听见,让她成了传递声音的媒介。
她转身进屋,将画轻轻夹进陶罐里的信封中。火炉噼啪作响,映得墙上影子摇曳不定。H-∞终端静静躺在桌角,屏幕早已熄灭,但指示灯仍以极慢的频率闪烁着蓝光,像是在呼吸。自从三年前“记忆归还”程序启动后,系统便进入了自主维系状态,不再需要人工干预。它像一棵扎根于全球孩子心中的树,枝叶自行生长,根系深埋过往。
可今夜,终端突然亮起。
一行小字浮现在黑屏上:
>**检测到未注册信号源(Ω-γ型)**
>**位置:北海道旧养护院遗址**
>**内容片段:……她回来了吗?**
启猛地抬头。
这频率……不是录音,也不是回波。是实时传输。
她立刻打开加密通道,调出频谱分析界面。信号微弱,断续,却带着某种熟悉的节奏??正是当年起点石下传出的“心跳式停顿”,但这次更接近人类语言的语调结构,像是有人在用残破的语法,努力拼凑一句完整的话。
“你还活着?”她对着空气低语。
终端自动追踪信号源头,并生成三维地形图。北海道那片荒废的建筑群已被森林吞没大半,唯有地下部分保留着完整的通风网络。地图标记出一个红点,位于原隔离区最深处,坐标与十五年前收信人的房间完全重合。
启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
如果那里真有人还在发声……会是谁?守塔老人早已离世,录音也已播放完毕。难道说,当年并非所有孩子都被转移?是否还有谁,被遗忘在时间的夹缝里,靠着墙缝传来的风、雨水滴落的节奏、地震波的震动,一点一点学会了如何向世界发送自己的存在?
她想起老太太临走前的眼神??那不是单纯的托付,而是愧疚,是终于卸下重担的释然。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启抓起外套冲出门时,雪已停。月光洒在果园上,起点石上的裂痕已被青苔覆盖,铜铃静静挂在柴刀旁,随夜风轻晃。她没有带刀,只背上了那台改装过的音频频谱仪,和一枚伊万铃。
列车穿过漫长的隧道,窗外灯光飞逝如星河倒流。启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回放那些从地底浮出的声音。“我想妈妈”“外面的花开了吗?”“你们还会记得我吗?”每一句都曾让她心碎,但现在她知道,这些话从未真正消失。它们只是沉睡,等待合适的频率唤醒。
清晨六点十七分,她抵达北海道小站。站台空无一人,铁轨结霜,远处山林笼罩在薄雾中。一辆老旧的皮卡缓缓驶来,司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猎人,见到她便点头:“你是那个修风琴的女孩吧?护工阿姨跟我说过你会来。”
他没再多问,载她驶向深山。
两个小时后,他们停在一片被藤蔓封锁的铁门前。锈蚀的牌子上写着“北海道儿童心理康复中心”,字迹几乎被苔藓吞噬。老猎人递给她一把撬棍和手电筒:“我能送你到这里。下面的路,得你自己走。”
启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杂草齐腰,碎玻璃散落一地,整片园区像是被大地慢慢收回的伤口。她按地图指引,找到主楼地下室入口,掀开腐朽木板,露出向下的水泥阶梯。空气潮湿冰冷,带着陈年纸张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她一步步走下去。
走廊两侧是紧闭的房门,门牌编号模糊不清。墙壁上残留着孩子们用指甲刻下的痕迹:有的画星星,有的写名字,更多只是重复同一个词??“听”“光”“回家”。她在第三间房前停下,门缝下方塞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墨迹晕染,但仍能辨认:
>“姐姐,如果你还能听见,请敲三下门。我会告诉你糖果的味道。”
启的心脏骤然收紧。
那是她七岁那年塞进门缝的糖果留下的回应。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次单向的善意,没想到对方竟记了这么多年,甚至……一直在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