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悬崖上方一块突出的巨石上,不知何时,一道高瘦的身影正负手而立,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不是江自流,又是谁?!他低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下方如同受惊小兽般的两人。许长卿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浑身毛骨悚然。老人自巨石上飘然而下,步履看似缓慢,却瞬息间便拉近了距离,步步逼近。他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孙贼,你挺会玩啊?一桩比一桩能耐,是真没把我江自流放在眼里啊!”许长卿被他强大的气机锁定,心知此刻已是绝境,逃是绝对逃不掉了。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体内真气疯狂运转,死死盯住江自流,握紧了手中的醉仙剑,准备拼死一搏,哪怕只能溅对方一身血。就在江自流抬起手,似乎要施展雷霆一击的瞬间,许长卿猛地挥剑斩出!剑一,斩仙!然而,江自流只是随意地伸出两根手指。“叮!”一声轻响,那凌厉的剑锋竟被他用两根手指稳稳夹住,再也无法寸进!与此同时,江自流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拍出。却并非攻向许长卿要害,而是精准地拍在了他紧紧抓着柳寒烟手腕的那只手上。一股巧劲传来,许长卿只觉得手腕一麻,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江自流冷哼一声,甩开许长卿的剑,目光扫过两人,谴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既然不肯老老实实拜堂成亲,现在又拉拉扯扯,手牵着手,你小子想干嘛?嗯?!”许长卿被问懵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老东西脑子被打坏了?一旁的柳寒烟看着许长卿那副目瞪口呆的傻样,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在悬崖边回荡。她走上前,轻轻推了江自流一下,带着撒娇般的埋怨语气:“师傅!您够了啊!别再吓唬他了!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刚才还气势汹汹、仿佛下一秒就要清理门户的江自流,被柳寒烟这么一说,脸上那冰冷的煞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尴尬和悻悻的神色。他像是被拿住了软肋,有些不甘地松开了夹着剑的手指,冷哼一声,强行挽尊道:“哼!也就是寒烟拦着!否则,就凭你小子今日所作所为,老夫早就一巴掌把你拍进这悬崖底下喂云彩了!”许长卿怔怔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又看看巧笑嫣然的柳寒烟,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柳寒烟这才收敛了笑容,走到他身边,原原本本地解释道:“好啦,别绷着了,其实……刚才的一切,包括芸珠去‘救’你,告诉你我要被废修为,都是师傅安排的。”她看了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江自流,继续道:“师傅说,想最后……测试一下你的品性。”“看看在十一剑和我之间,你会怎么选。”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只是没想到,芸珠那丫头自作主张,弄巧成拙,反而让你误会更深,闹出后面这些动静。”许长卿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两人,难以置信地道:“所……所以,刚才……那一出悲情戏,什么废修为、喝毒药……都是你们师徒俩演给我看的?!”江自流和柳寒烟同时点了点头。许长卿猛地想起那瓶被自己捏碎的药水,追问道:“不对!那瓶药!那玩意儿一看就不是普通东西!而且你当时那副样子,不像是装的!那到底是什么?”柳寒烟眼珠子心虚一转,踮了踮脚尖:“那个啊……是秘密!不能告诉你!”许长卿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虽然好奇,但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没好气地“切”了一声,不屑道:“不说拉倒,我也懒得知道。”他随即转向江自流:“我说江前辈,您老人家也真是够无聊的,既然现在戏演完了,总可以放我走了吧?我是真的还有正事要忙,没空陪你们在这儿玩师徒情深的游戏了。”他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刚迈出两步,江自流便再次拦在了他面前。“小子,急什么?”江自流双手拢在袖中,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主峰剑池,乃我剑山重地,岂是你说去就能去的?此刻那里守卫森严,明哨暗卡不计其数,更有个老怪物坐镇。”“就凭你独自硬闯,无异于自投罗网,死路一条。”许长卿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压抑的不耐:“我上这白虹峰,不是为了陪你们师徒演这一出出戏码的,前辈,你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了。”“哼,年轻人,脾气倒是不小。”江自流非但不恼,反而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不过,这般冲劲,老夫倒是:()有请剑仙,一剑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