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又扭头看他一眼,自然地执着茶杯喝茶,四周的同事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在餐桌上,这样的关心,也显得太平常了。
顾砚之稍后便没有再碰酒杯了,而是慢条斯理地夹菜吃了几口。
江墨稍后回来了,明显也喝多的状态,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清醒,朝苏晚问道,“吃饱了吗?”
苏晚点点头,“吃饱了,你也吃点菜吧!”
江墨点了下头,旁边有人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江墨接过喝了起来,灯光下,他身上那份文质彬彬的气质流露,也惹来几个年。。。。。。
风在第三十九号交流站的金属骨架间穿行,发出低沉的呜咽。那朵地表绽放的铃兰花光阵已熄灭七日,可空气中仍残留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震颤??像是记忆本身尚未彻底安眠。顾望归站在观测塔原址,脚下是刚浇筑完成的新基座,编号“L-07”被永久镌刻于中央,如同宇宙中一颗静默的心脏。
他没再戴那枚旧通讯器。
手腕上的终端自动同步了全球共忆网络的最新数据流:**累计自愿上传记忆片段突破十亿条,主题关联“林晚”的情感密度持续居高不下,形成罕见的跨文化集体共鸣场。**
“她成了传说。”程砚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份刚解密的档案,“你知道吗?非洲的孩子们已经开始唱《光之誓》的本地语版本,南极科考站甚至用她的名字命名了一片新发现的地下湖。”
顾望归望着天际,轻声道:“我不是想让她成为神,我只是……不想她被忘记。”
“你做到了。”程砚将档案递给他,“这是‘追光者号’最后航行日志的完整还原版。我们花了七年才破解加密层,里面有一段视频,标记为‘仅限顾望归开启’。”
顾望归接过数据卡,指尖微颤。他知道那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当晚,他在北京家中书房独自播放那段影像。
屏幕亮起时,林晚的脸浮现出来。她坐在飞船驾驶舱内,窗外是木卫三冰冷的反光,发丝凌乱,眼神却清澈如初雪。
>“望归,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穿过第七扇门。”
>她笑了笑,声音温柔得像春夜细雨。
>“别皱眉,我知道你在生气我没告诉你计划全貌。但你要明白,有些事必须由一个人决定,否则所有人都会动摇。”
>她低头整理了下实验服袖口,“其实我一直害怕两件事:一是我若失败,你会恨这个世界;二是我若成功,你会忘了自己也能发光。”
>镜头微微晃动,她抬头直视摄像头,也仿佛直视着他。
>“所以,请答应我三件事。”
>“第一,不要关闭守忆网络。它不该是坟墓,而应是桥梁。”
>“第二,替我去看看极光。我总说要去冰岛看极光,结果每次都因为实验推掉。现在轮到你了。”
>“第三……”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不要再煮糊咖啡还说是‘特调风味’。冰箱左上格有我录好的教学视频,标签写着:笨蛋丈夫生存指南。”
画面戛然而止。
顾望归怔坐良久,直到泪水浸湿衣襟。
第二天清晨,他启程前往冰岛。
飞机穿越北极圈时,舷窗外忽然掠过一道极光,翠绿与紫红交织,宛如铃兰花瓣随风舒展。空乘播报称这是罕见的双频共振现象,科学家无法解释其成因。顾望归只是静静望着,仿佛听见她在耳边哼唱那首未完成的旋律。
他在雷克雅未克租了一间临海小屋,屋后山坡上种着几株从地球各地移植来的铃兰。当地老人说,这种花本不该在此存活,可它们偏偏扎根生长,甚至比南方更茂盛。
第七夜,暴风雪突至。
风雪中,他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是靴子踩雪的声音,而是赤足踏在结霜石板上的轻响,熟悉得令人心碎。
他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