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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绳缚（第4页）

快乐的时候要学会呼吸。

“呼吸……”

乔安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很想呼吸。

可我不能，我不能，母亲。

夜色已深。

和当年看见密密麻麻的演算数字会心跳到令人眩晕一样。

现在的我，隔着一张薄薄的退烧贴，以那个仰望者的，年幼的身份，抿口及渴望的软嘴唇。

……接吻。

乔安很想说：这个时候心跳的声音，让人很难呼吸，母亲。

绳索越发地紧，乔安呜呜哼哼虚哑地口耑出来。

探索。

用形状勾勒，那湿漉漉的退烧贴就像一张薄纸，在丁页撞下，越陷越深。

深地想搅住，含住，真切地体会母亲或许会和故事里、和漫画中描述的，一样软而甜蜜的体温。

爱情是什么感觉呢？

是破败的、是冷冻的，是窒息时看见的黄色霉菌。

是能自欺欺人的，你瞒我瞒地，顶替她人的身份，讨要的一次相吻。

也可以是能克制，而不能放纵的，隔着一张薄薄的退烧纸，最亲近也最放肆，最遥远也最痛苦的——

一个吻。

妈妈教过她，初吻要留给第一次爱的人。

这次以「乔安」而不是「乔晚舟」的身份。

“妈，我……”

呼吸……呼吸……

快乐的时候要学会呼吸。

乔安提醒自己，眼角却不自主地汨出一颗颗晶莹的热泪。

绳索缠绕。

她在十七岁的春夜缺氧。

雾中花，水中月。

她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