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床铺是对仗放置的,一侧一边,一米二的单人床,对比国内的上床下桌,的确有够奢侈。
姜懿真闻着自己沐浴露的味道,举着被褥罩过头顶。
想起刚刚手指触摸舍友发丝的感觉,还是湿的。
乔安是洗过澡才下楼去找她的,没有等她洗完澡还安抚她情绪的义务,这个时候应该早就睡着了。
洗过澡这几个字天然带着旖旎的遐想。
姜懿真从被子里偷偷露出一双眼睛,看对床那个书呆子的背影。
挺立的,似乎从不妥协。
浓密的黑色长直发,散乱在后背。
她好像挺高的,可睡觉时——
紧紧蜷缩起身体。
这姿势,姜懿真一时半会找不到形容词。
对了。
有种婴儿蜷缩在母亲籽。宫里的错觉。
背部的蝴蝶骨瘦削地突出,姜懿真突然就有点想摸,抚摸。这种感觉和探索自己完全不一样,自己是柔软的,那个人就是柔软中有着嶙峋的坚韧。
真白啊……
啊!
姜懿真捂住嘴巴。
乔安在梦游吗?
她看见那个书呆子,在月色下,露出了这辈子她没见过的,最生动——
也最色。情,扭曲,心碎神伤的表情。
那书呆子闭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眼泪像蚌壳里的珍珠,不要钱一般拼命地连珠成串地落下。
乔安一遍又一遍用还算平整的手指甲在手腕口划出伤痕,又一遍一遍对着那个伤口反复亲吻,口允。吸的声音混合着口水搅。动的声音,黏。腻又潮湿。
她在哭。
那书呆子在哭。
姜懿真很容易就和对方的情绪共感,自己的眼睛也湿润润的痛起来。
什么事情让她这样伤心?
姜懿真完全想象不出来。
可是紧接着,姜懿真共感的伤痛就变成了满心满眼的震撼。
乔安继续梦游。
她一粒一粒解开自己那格纹衬衫的纽扣。
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那黑色的nei衣穿在身上,明显大了好几圈,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性。感。
挑开,挤压,变形。
软绵绵地从掌缝中溢出来。
一边做着这样的事,一边哭得天昏地暗。
书桌掩了一半身体,姜懿真看不太真切。
她只看到乔安冷淡的眉舒展开,不知是因为快乐还是痛苦,她的皮肤粉白,又扭曲,泪把眼角都洇红了。
“妈妈……”乔安哭喘着喊。
姜懿真心口跳震,她猛地捂住,转过身,把被子豁然掀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