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门前人山人海,警员们背手相挽,立起一道人墙。
底下百姓交头接耳:“今天怎么不在里头审,全都围在外边?”
“你还不知道?听说又抓了不少摩托帮的余党,怕是要借这天地日月的灵气,把他们给炼化喽!”
页目向闻言,极目望去:台阶尽头端放着一把太师椅,而凌依依还未现身。他左右张望,生怕错过同伴的丝毫音讯。
忽然听得三声鞭响,一个面容威严、披风抖动的男人,握着手杖,在众人簇拥下走入视野。
他高声喝道:“升——堂!”
警员们齐声应和:“威——武!”
两侧各走上一队警员,每人押着一个囚犯,齐刷刷朝阶上男子跪下。
“林先生,您不是说他们救回一些失踪人口?”
那双鹰眼直直盯向太师椅上的男人。林凯文面带不屑,冷然一笑:“叶先生,跪着的那些就是。”
页目向疑惑皱眉,正要细问。
林凯文打断道:“你且看凌总督怎么断案!”
师爷在旁点过人数,唤道:“罪妇王郑氏上前!”
对应警员将王郑氏吆上刑架,再看王郑氏早已两腿战战,警员刚脱了手,她便顺势跪坐倒地,嘴里却已开始讨饶。
师爷命她将来历底细陈述一遍:她原来是下城的浣衣女,丈夫好赌,竟设迷局将她卖给人贩,拐去了弦月国给摩托帮做杂役。。。。。。
她话未说完,却听见师爷厉声大叫:“错了!错了!”
师爷哼道:“王郑氏,你在蝴蝶楼的事情怎么不交待?”
王郑氏双眼瞪的极大,愣愣地望着他,半晌才哭喊起来:“大人!这由不得奴婢做主啊!大人!我一朝入了那种见不得人的去处,能苟且偷生已是侥幸!”
页目向问:“蝴蝶楼是什么地方?”
林凯文咬牙切齿道:“风俗店,这群狗官,平日里怎么不见得过问?此刻才晓得刁难!”
师爷并不理会王郑氏的哭诉,将那卷宗档案一一念白:“你却还背了十余起绑架案,可没栽赃?”
“大人!奴婢是被裹去的,和奴婢无关啊!”王郑氏猛磕脑袋,直至血淋淋一片才被警员拉住。
总督高高在上,话音轻轻落地:“犯妇王郑氏,判处监禁十五年,罚百金。”
她还想辩解,却见总督已将火签掷下,一旁的警员架起她就往场下拖。只听得一阵呜咽,人便不见了踪影。
凌依依匆匆赶至,只听了几句宣判,便急着排开人群往台阶上去。不知从哪窜出几名乔装的警员,当即将她拦下。
只听他无奈辩白:“大小姐,总督下了死命令,绝不能让您通过……您就体恤一下小人们吧。”
凌依依急道:“你们让开!我保证这件事与你们无关!”
警员嘟囔道:“您上次就这么说……可小罗不也照样被革了职……”
凌依依未料及父亲竟然如此不择手段,心中已然有些生气。然而面对那几个一脸苦相的警员,她也不好硬闯,便默默留在一旁观看审判,心中开始盘算着新的计划。
师爷将堂下“囚犯”一一点过,无一例外都是出自那茅檐瓮牖的黔首,又都无一例外遭人陷害,拐进那大山之中。单凭他们诉说遭遇,场下百姓无不动容。
但师爷与总督偏偏能给他们找上罪名,按律又押回牢中,仿佛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受害者。
围观百姓都看得窝火,又都不敢发作。忽然传来一阵推攘的声音,有人挤上前排,就要越过人墙。
页目向踮脚,试图寻见引发骚乱之人,却见对方身影熟悉,竟然是关老大!
关老大遭警员拦下,粗着脖子大吼:“婆娘!你跑哪去了!”
有个女囚犯闻得声音,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一旁警员强硬地按下去。
“老爷!”女囚顿时声泪俱下,“你救救奴家!”
师爷不由分说,赶紧令警员将她带下去。